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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这只是她现在的梦而已,不出半年,她就会彻底网点这个幼稚的梦幻的。但此时此刻,我怎么好意思扫她的兴呢。
果然,走了几里路,我们看见一座村落,其中有一幢较高的房子,上面有个牌子“××市红石峰农场”。村落里很宁静,只有几条狗在树荫下懒洋洋地看了我们几眼,又闭眼睡了;还有几只鸡,在笆茅里蹲着。当然,也有几个人,是老人,坐在门口剥豆子,没有看我们,只是做他们自己的事情。我们仿佛怕打破这里的静寂,蹑手蹑脚地通过了村落,找到村后登山的小路。
原来农场可以伐木的时候,有一条大路到山上;现在封山禁林了,那条路就湮没在荒草中了,只有这条小道还有人走,多是守林人和城里的登山爱好者。
我郑重其事地说:“从现在开始,我们正式登山了。”
她睁大眼睛:“前面不是登山吗?”
“哈哈,那叫登山吗?那么平坦的路!”我笑着说。
“我的力气已经使用了一大半了。怎么办?”她着急地说。
“不要紧,人的潜力是无穷的,”我安慰她,“而且,如果你实在爬不动,我还可以拉你一把嘛!”
“谁要你拉!”她不服气地说。
我窃笑,劝将不如激将。
我们雄赳赳地出发了,为了表现自己的男士风格,我把两只包都背上了。
开始一段路还算不错,都是石头铺的台阶。但是因为行人稀少,不少台阶上都长了苔藓,比较滑,她一不小心,一个趔趄,差点往后仰下去。我吓了一跳,人家可是重点大学的学生,如果摔成了脑震荡,那可是我们国家的重大损失,而且,她老爸也会和我拼命的。我必须对她的安全负责。
怎么办?我最好拉着她的手前进,但我知道,她不会答应的;再说,对我而言,这也有点趁火打劫的性质。我可不是这样的人!我朝周围看了看,路边竹林里有一根别人扔下的竹竿,一米多长,我忙过去拾了起来,用树叶将它擦干净了,递过去,说:“抓住它。”
她看了我一眼:“我才不呢!我又不是不会走路!”
“不是那个意思,”我只好动用三寸不烂之舌,“是这样的,这里很滑,我们都容易摔倒;如果你抓住竹竿,我们摔倒的概率就大大降低了。这不是谁帮谁的问题,而是互惠互利。打个比方,现在我们是一家股份公司,我们各占百分之五十股份,收益共享,风险共担。明白了吗?”
她笑了,说:“你总把小事说成了不起的大事。好啊,我就加入你的公司吧!”然后,仔细看了一下竹竿,才小心翼翼地握住了。
我说:“干净得很,不要那么将讲究了。”
她又白了我一眼:“你真多话啊!”
这像和老师说话得学生吗?
我们就同心协力往上爬。这段山路两边多是枫树,枫树的躯干多是白色的,叶子呢,当然是绿色的了,不过也有极少数是黄色的,所以,一棵树差不多有三种颜色,很养眼的。而且,还有不少树叶飘零到了地上,我捡起一片,对着阳光照了照,只见它都变成了金色,那脉络,也相当清晰,像生命的条条河流。唉,一片树叶就是一个生命,一个世界啊!我回头看了看她,气喘吁吁,满脸通红,胸脯一起一伏;甚至,我还瞥见了她浅浅的乳沟。不过我很快回头了,我知道,她永远只是我精神上的伴侣。而且,我明白,两个人一旦有了肉体上的关系,这关系就反正到了颠峰,剩下的,就是下坡路了;我可不想让我们到达颠峰,我要一辈子走在这爬山的路上。
“歇歇吧!”她说道。
我注意到,这些年来,她几乎没有叫过我老师,除非是公众场合,她不会叫我老师;那么别的什么呢,也没有叫过。不像朝烟,先叫老师,后叫元无雨,现在,则不知道叫什么了。
“好吧!”我说道。
我们就在台阶上坐了下来。不过,她在离我三级的地方坐,而且,眼睛望着别的地方。
我感到好笑。
我觉得这样坐好尴尬,就说:“我摘野果你吃吧!”然后,起身向树林走去。
“你可不要走远了,”她递过竹竿,“拿着它。”
我笑着说:“用不着――我看见了一棵山楂树,就在前面。”
这时候山楂还是青的,没有完全成熟。但我们爬山的机会也不多,所以也就顾不了那么多,摘了满满一口袋,高高兴兴地回来了。
我挑出几颗大一点的,在衣服上擦了擦,递给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