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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老婆愣了愣,没有话说了,接着又骂:“这个小妖精,小**!”
我忙打断忘记发转述他老婆的脏话,问:“这和朝烟有什么关系?”
他瞪了我一眼:“有什么关系?水桶是她搁在门头上的!”
在一边听热闹的三狗捂着嘴巴笑。
停了一会儿,我又问:“你怎么知道是她干的呀?”
“这个嘛,”王记发得意地吸了一口烟,“我的内线告诉我的。”
“内线?”我和三狗都张大了嘴巴。
“搞班主任,没有两下子怎么行?我在每个寝室都安了内线——不说这个了,你说这个朝烟该怎么处理?”
“怎么处理?那是你的事。”我推辞道。
“我也不知道啊,我去找她,她肯定不承认;而且,也不会有人出来证明是她干的。所以,我根本不能找她。”王记发无奈地说。
“我又有什么办法。”
“你可以去找找她,间接告诉她,我知道是她干的,叫她小心一点。”
“你这太让我为难了吧?”
“你也别既当* 子,又立牌坊了,我又没有和别人说你们什么事,就请你帮个忙,总可以吧?”
我也不好拒绝了。
“还有一件事,也是她干的。”王记发又恨恨地说。
我们饶有兴趣地问是什么回事。王记发大概是为了博得我的同情,又讲了一件事。
这也是前不久的事。
有一天中午,王记发在家里吃午饭,突然听见学校广播里通知全校大扫除,说是下午市教育局领导来检查工作。王记发扔下碗筷就跑。因为上次是“爱委会”到学校检查,在他班卫生区里发现了一根塑料吸管,结果学校被点名批评,害得校长请他们吃了一顿,花了好几千,校长心疼得不行,威胁要扣他的班主任津贴。所以,这会他要汲取教训,不给校长丢脸。
他跑到教室,一个学生也没有,都吃饭去了。他只好在黑板上留个通知,自己扛着扫把去卫生区了。其实卫生区很干净,但他不能保证没有塑料吸管,所以他戴上眼镜来来回回地找了好几趟。更气人的是,朝烟看见他在那里,也装着没有看见,绕了过去。
半天没有一个学生来,后来班长来了,说是学校在调试新买的音响设备;而那个播音员,就是朝烟!
他还没有说完,我和三狗都笑倒在沙发上。
第十五节严肃磋商自从收到朝烟的鲜花以后,在课堂上,她的眼珠子又开始滴溜溜地乱转了,老在我脸上扫来扫去的;看我窘了,就得意地笑。我也拿她没有办法,就盯她一眼,然后又迅速看别处。她不但不怕,还找我盯。我只好认输了。
不过奇怪的是,她的成绩一点也没有下降,6 月份月考,居然由期中的第10名上升到第5 名,这也是王记发不敢过分得罪她的原因吧!理科班第5 名,在女生里是第一名哪!在高中里,你只要成绩好,即使有点调皮,老师也拿你没有办法。这就是规则!
然而,既然班主任有托,我就得找她聊聊,而且,不管怎么说,她的做法是不对的。
所以,第二天早自习,我扳着脸对她说:“朝烟,你出来一下。”她就兴高采烈地出来了。几个男生气愤地用课本拍桌子。
我知道,他们很想和朝烟聊几句,可是愣是没有机会;我只一句话,她就乖乖地出来了,多么不公平。所以,我完全理解这些男生地心情,没有和他们计较。
我们学校的管理“理念”之一是“科任老师班主任化”,颇有点当年蒋总统在庐山发表的讲话“地不分南北,人不分老少,皆有抗战守土之责任”的意思。所以你若来到敝校,就可以经常看见一下教师在走廊里和学生谈话。我对此相当反感,因为谈的全是TMD 废话,完全是在浪费口水。不过,如果是和朝烟这样的学生谈心,我想不会有老师拒绝的;可惜不是每个教师有这个机会呀!
我们走到教学楼拐弯的地方,开始了告级别的磋商。因为按照学校的规定,男教师找女学生谈话,必须在公开的场所;有一次,王记发中午在办公室和一个女学生谈话,还被巡视的校长教训了一顿:“瓜田李下,各避嫌疑。这样做,容易引起误会。”气得王记发当即想交辞呈,不敢班主任了。不过后来在他老婆的开道下,他收回了这个想法。
我们face to face地站着,她笑嘻嘻地看着我,弄得我想了半天的话也不知从哪里开始。一年后,她还说我当时那样子“好可爱好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