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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门山-海门湾上空进行巡逻,保证陆海空部队的安全。随后,他又命令前线所有海防雷达站和电子技术侦察台一律开机,用电磁波束织成一张肉眼看不见的空中网络,把台湾-大陈列岛海上和空中的情况严密监控起来,让敌军的每一个行动都显示在这张电子网络上面,用这张绵密的“天网”来掌握战场的主动权。
聂凤智在张开了空中的网络后,又通过有线电话对航空兵第12师、第3师、海军航空兵第20师和第40师,发出了一个特别信号,这四个歼击师便各派出一个米格机大队,乘着清冷的夜风,悄无声息地升上了星光闪烁的高空,控制了大陈战区制空权的先机之利。在聂凤智这个特别信号的催发下,四个米格师的八个主力团同时进入了一级战备状态,准备随时升空作战。这四个米格师都是不久前才从朝鲜战场上回国的精锐,是同美国空军多次交手,打过许多大仗恶仗的胜利之师,美蒋签订协防条约后,蒋介石挟洋自重,美国佬把第7舰队逼近大陈海域,想用这一手来“阻遏*的进攻”,毛泽东交代张爱萍:打起仗来,美国第7舰队若是真出来参战,你们就采取一不主动挑战,二不示弱,不打则已,打则必胜的作战方针。张爱萍吃了这颗定风丹,心里踏实下来,便把手上的几个精锐米格师攥成了一个拳头,一旦美国佬参战,他就把陈老总“不用嘴巴而是拳头抗议”的誓言变成现实。
正当聂凤智挥洒自如地在东海上空布下一张肉眼看不见的“天网”时,海军登陆运输大队也在石埔港摆出了一条钢铁长蛇阵来。由100百多条登陆艇组成的四个运输大队,按照登陆部队的战斗序列,整整齐齐地停靠在石埔港的各号码头上。
我军登陆部队神不知、鬼不觉地做好一切准备,单等作战令下。
先发制人(1)
我军陆、海、空三军指战员同仇敌忾,浴血奋战,舰船在弹雨中疾进,战士在弹雨中还击!战鹰出动,弹雨倾泻,一江山岛上烈火浓烟冲天而起,国民党守军的阵地、军营均湮没在硝烟之中。夜幕降临时,一江山岛和临近的浩瀚海面上回荡起激昂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歌声。
1955年元月18日,这原本不过是历史上漫长岁月中一个平淡无奇的日子。
此时正是隆冬季节,天寒地冻,草木凋零。凌晨,海上风力果然如气象预报的那样,减弱为4级,云高5000米以上,昨天还是巨浪滔天的海面,此刻却风平浪静,安详得像个熟睡了的孩子。
石埔港的信号台上,亮着耀眼的灯光,强烈的灯光,断断续续地闪闪灭灭,发出了“准予出港”的信号。陆军第60师的4个加强营和一个团指挥所,共三千英勇健儿,肩负着沉重的作战装具,穿破清冷的夜幕,寂静无哗地奔向码头,登上了各自的战艇。一百多艘登陆艇发出的轰响,汇成了一片震撼海港的沸腾,一条条登陆艇,长鲸跃水似地向大海扑了过去。大海上,寒风呼啸,墨黑色的波涛在翻滚。登陆艇被波涛挟裹着,一忽儿沉没,一忽儿跃起,挣脱出波涛的纠缠,奔着一个方向奋力前进。上世纪五六十年代中国海军登陆艇的耐波性弱,拥挤在密闭船舱里的战士被颠簸得一个接一个地晕船呕吐起来,船舱里飘荡着阵阵恶心的臭气和不绝的呻吟,不少人成了水米不沾牙的病号。
拂晓前,被海浪折腾得成了病号的战士们,忽然发现近海处的岸滩上,到处都有联络灯光在闪烁。那些在海风中闪亮的红色、黄色、蓝色灯光,给瘫倒在船舱里的登陆兵们一个说不尽的喜悦:头门山锚地,终于来到了面前。
110艘登陆艇,载着第60师的4个营,按时到达了头门山。到这时候,黄朝天的脸上混合着一宿的痛苦、无边的焦急和天大的欢喜,风风火火地来到了张爱萍跟前。
拂晓,东方鱼肚白中调出了淡淡的玫瑰色,张爱萍在黄朝天和曾昭墟等的陪同下,已经先于“浙东前指”的其他首长到达头门山岛。他们趁着蒙蒙曙色,踏着坑洼不平的石子小路,磕磕绊绊地转到头门山背后,发现那黑乎乎的大片登陆艇正分散隐蔽到各处锚地上去。锚地上的信号灯,正在清冷的晨风中闪烁。张爱萍等先来到炮兵阵地,高兴地看到来自陆军第20军60师和58师、海军以及陆军第12军的一队队炮兵战士正在作射击准备,或搬运炮弹准备“送给一江山岛国民党军吃个饱”,或擦拭弹身上的重油,或清洁炮身,或为避免射击时扬起尘土遮挡视线而给阵地洒水……那一门门榴弹炮、野炮和海岸炮,都高昂着脖子,褪去炮衣,露出了锃亮的身姿。登陆艇上的步兵、水兵在捧着碗喝稀饭、吃面片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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