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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通一声,飞沙晕倒在地。
奶奶的,放弃算了……
飞沙躺在窝棚里,仰面朝天。
小爷这是在干什么?
哥哥死去,寡母独自在家不知何等伤心欲绝,花米又是如何对自己痛恨交加。
作为一个男人,不是应当回去承担自己该承担的责任吗?
回去……哪怕是自尽在母亲和花米前面呢……
眼睛一片模糊,不知是因为尾指那彻心入肺的疼痛,还是心中的疼痛。
“你醒了?”门帘挑动,鸮蔓弯着腰钻了进来,手中捧着一个木碗,木碗里装着一碗冰冷的湖水。
鸮蔓用一块丝巾蘸了冰水,轻轻擦去飞沙额头渗出的汗滴。
飞沙认得,这块丝巾是鸮蔓非常宝贵的宝贝。那是她师父为庆祝她十五岁生日,专门从鄯阐城弄来的汉人商品。虽然以他的眼光看来,这种粗制滥造的大路货,连家里的侍女都不会用,但对鸮蔓来说却简直是世间珍宝。
自己还对鸮蔓开玩笑说以后送她一车最上等的丝巾,当时鸮蔓眼中那闪亮的火花现在还记得。
鸮蔓手中捧着的木碗,是两人一起削割出来的,一共做了三个,两大一小,是他们“一家三口”的饭碗。
而木碗中的水……
鸮蔓一直很畏惧冰泉湖,这几天共处的日子,哪怕是洗个脚都要跑出几里路,到远远的上游去。可是今天这一碗水,却明显是在附近打来的。
飞沙的眼睛更加模糊。
他已经失去了一次生命,鸮蔓就是他这一次新生唯一拥有的……
不对,还有小花……这个吃货见后爹晕倒了,便不知从哪里抓来了一只肥嘟嘟的竹鼠,叼来放在飞沙的枕头边。
“我……我没事了……”飞沙坐了起来。
鸮蔓道:“别着急,咱们日子还久呢……”
不知道这话让她自己想起了什么,俏脸便是一红。简陋的窝棚里顿时便温暖了起来。
飞沙抚摸着鸮蔓的手,久久不能说话。
鸮蔓微笑着反手抓住飞沙的手,犹豫了一下,放在了自己心口。
“啊……”飞沙惨叫一声,抱着手指满地打滚。
第十一章
秋意渐浓。
虽然这是彩云之南四季如春之地,但清晨时分,依然有几分彻骨寒意。
飞沙站在一块大石上,全身上下只穿一条磨得毛毛糙糙掩不住许多春光的短裤,汗流浃背地将全身注意力都集中在左手上。若是离得近些,还能看出他体表皮肤下那一条条暴怒的青筋,如同小蛇一般跳动。
“杀!”飞沙大吼一声,一拳击出,身下大石应声而裂。
再看飞沙的左手,皮肤也被刺破多处,鲜血滴答滴答地淌了下来,但看他表情,却似觉不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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