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诏带回京城,因此苟活多日。请新君继位后便下令旨,诛奴婢于午门外,以正视听!”
未等他人开言,阳信先道:“小蟾子你于乱军中仍能保护父皇遗命而回,岂是有罪之人 ?'…87book'当有大功于国才是!”说罢本想上前接过遗诏,却又觉得吃相未免太过着急,不好出手,唯有请花岩上前。
花岩从蟾十一手中接过遗诏,打开一看,果然是兄长的字体,顿时泪流满面。他双手捧着遗诏,交一旁小太监递予帘后的路皇后。路皇后看罢,也是放声大哭,半响没有读出上面的内容。
阳信心中百爪挠心,恨不得一头冲入帘后,从母后怀中抢过遗诏先睹为快……
还是花岩靠得住,哭了一阵,便敦请皇后宣读遗诏。促请之下,路皇后勉强止住哭声,却哽哽咽咽无法出声,只得命小太监将遗诏传出,由花岩宣读。
花岩捧起遗诏,深吸一口气,声音发颤地大声读出遗诏内容:“朕次子阳弛温良谦恭,知书达理,必乃天下仁君!”这片黄绫边角毛糙,笔迹草草而就,显是临时写下,但用笔却的确是阳炎字体,再无假冒之虞。后面更有阳炎随身小玺印鉴,更是做不得假。
花岩读毕,将遗诏传下。众大臣轮流观遍,再无一人有疑义,无不涕泪并下。
待众臣工阅遍,花岩手捧遗诏,带头跪于阶下,口中高呼:“天下不可一日无君,臣等恭请阳弛陛下就皇帝位!”
众臣慌忙齐齐跪下,同声道:“天下不可一日无君,臣等恭请阳弛陛下就皇帝位!”
阳弛痛哭道:“父皇新丧,吾尚年幼,岂可窃居此位?且国须长君,吾兄阳信才华胜吾十倍,可为新君!”
花岩道:“先君乃吾结义兄长,但有所命,吾誓死为之。今既有遗诏在此,还请皇次子莫要推辞,速速继位,以安天下民心!”
众臣齐道:“请皇次子莫要推辞,速速继位,以安天下民心!”
阳弛一味放声大哭,只是不许,众臣再请。如是者三辞三请,阳弛无可奈何,方才同意登基继位。
一旁阳信心中恨得几乎咬碎钢牙,心道你个八岁稚童岂有如此精于此道,必是花岩私下早有教导,且这封遗诏来的时机好不蹊跷……只可惜母舅路文已经晕倒,无法细问详情。
眼见阳弛继位已成既成事实,阳信纵使百般无奈,也只得与众臣一起拜倒在阶下,偷眼看着幼弟那张充满悲戚的脸。
是夜,新封齐王阳信于府中与几个亲信贴心人喝到酩酊大醉,指天划地大骂老天不公父皇无眼母后无爱皇弟无能奸臣弄权,直到半夜方才昏昏睡去。
睡得半酣,阳信突然惊醒。刚才梦中自己竟然带兵造反,将小弟阳弛绑了,在金銮殿前架起了火堆,逼其交出传国玉玺,并主动退位,将皇位让给自己,一时间满京城俱是杀人放火的凄厉喊声,到处都是尸体、人头,自己被无数死尸挤在中间,几乎无法呼吸,想要大声求救,却无法呼出声音……
原来只是南柯一梦啊……可那将弟弟生擒活捉当面斥骂的快感,却依然在心头萦绕。阳信只觉浑身燥热,正想唤下人拿碗冷水来,却听得外面隐隐约约真传来阵阵喊杀之声。
这……这是何故?
阳信挣扎下床,胡乱踢上双布屐,忍着炸裂般的头疼,一把推开了卧室房门。
远处的天边一片通红。幼时曾经历过荆州之变的阳信立刻辨认出来,那是火光,而且绝不是小火,必然是整条整条街被焚烧的冲天大火!风声中,模模糊糊传来呼救声马蹄声厮杀声……一切都那么真切,再不像刚才梦中那般模糊。
阳信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把,这才恍过神来,自己并不是在做梦!
究竟发生了什么?
阳信连连呼唤,终于有人应了一声。这一声却几乎要了他的命。
“殿下!殿下不好了,事发了!”这声音虽然完全变了形,却也听得出来,是自己从前唐宫里挑拣出来的亲信小太监小桂子。
小桂子跌跌撞撞跑了过来,扑倒在阳信面前,凄声道:“殿下,大事不好!您派出去暗杀阳弛陛下的刺客形迹败露,被花岩将军亲手格杀于前陛下灵前。如今禁军已经点起人马往咱们府里杀来,幸得有忠于殿下的部队沿路抵挡,却节节败退。还请殿下速拿主意啊!”言词混乱,但意思却很明白。
阳信大惊失色:“孤何时派刺客暗杀陛下?孤怎么可能做下这等叛逆之事?”
小桂子道:“殿下怎么睡糊涂了么?明明是刚才您在饮酒时下的命令,命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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