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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瑒看着他脸上擦了又冒出来的血珠,心里直冒火,扭头又对迪卡吼“你疯了吗!拿剪子?你想干什么啊!”
丁瑒甩开迪卡的手,塑料剪刀啪的落地,迪卡怔怔了看着剪刀,又抬头看向丁瑒,彭非鄙视不屑的神情在丁瑒的背后显得异常刺目,他似乎听到彭非嘲笑的声音:看到没,就是出了事,他在乎的也是我!终于冷出了汗,痛出了泪,迪卡推开周围抵挡的人,跑了出去。
丁瑒带彭非从医务室回来,一路上走在前头没说话。彭非脸上被戳破了皮,倒没什么大碍,只是贴了胶布的样子像是破了相,心里很不痛快。眼见着刚才还有些担心的丁瑒现在冷着脸不闻不问,火噌一下子窜起来,他上前拽住丁瑒胳膊,说“被打的人是我,你摆什么脸色?你小情儿在D区!你走错路了!”
丁瑒面无表情的只管走,彭非绕到丁瑒面前,“我跟你说话呢!你给我站住!”
彭非见丁瑒还要往前冲,急了,左右看了看没什么人,忽然就攀住他脖子吻了上去,丁瑒简直要疯了,手上的力气一时失了轻重,直把彭非推到了地上。彭非的脸色更不好看,坐在地上不可置信的看着推开自己的人,直到丁瑒没拉他的意思,还要往前走才反应过来爬起来抓住他,“丁瑒!你他妈的什么意思?”
“你什么意思?!”丁瑒气的嘴唇都在发抖,拨开彭非的手吼道。
“我什么意思?”彭非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你说我什么意思?”
“彭非,你听清楚了,”丁瑒两手举起,像是一个投降的姿势,“我不管你发什么神经,你别来惹我,我也不会去招你,成么?”
“我发神经,你没这意思你管我死活!你没意思你别挡住我呀,你跟他好呀,你没意思你别来来演这破戏啊,明知道我们都已经分手了,你来演个狗屁啊,你跟你前任装得什么事也没有的天天整一起演戏你舒服啊?”
“哈!”丁瑒心里直喊荒唐,“好好好彭非,你听清楚了,如果我,丁瑒,又给了你什么莫须有的暗示,我道歉,我真没那意思,如果你看见我就烦,那以后我绕道,成么?”丁瑒推开彭非,也不管他还在身后喊什么,头也不回的走了,只留下彭非一个人站在那里,脸上阴晴不定。
丁瑒从认清自己的那天起,只有过困惑和恐惧,却从来没像现在这样灰心过。他甚至后悔寒假里没有跟着母亲是去医生,他真希望这是一种病,能治愈的病。这些藏匿在阴暗中的感情,并没有给他多少真实而持久的快乐,而当他心力疲惫的不愿再涉及时,却又被生拉硬扯进这些纠缠之中。他生命中似乎也有一段轻松纯澈的爱恋,有过抛开世俗旁若无人般的无忧无虑,可那样的一段感情,也被自己亲手掐死了。
丁瑒开始封闭自己,和室友们一起吃饭上课,他成为话最少的一个,各种课外活动也看不见他的身影,他感觉自己慢慢进入某一种状态,周遭的喜悦笑闹,悲伤愤怒,他都只冷漠的看着,不作评论,也无感慨。
齐红的电话还是会按时打来,母子的对话总超不过那几句,终于有一次齐红忍不住问,“你是不是怪妈妈?”丁瑒回答说,“没有”。也确实没有。
转眼期末,学校通知大二的学生搬寝室,把住了两年的新寝室后让给新生。丁瑒在收拾东西时,翻出了莫颖浩的第二封来信。那天在图书馆看了信,他就一直没有回,一是不知道能回些什么,也是有意无意的刻意忽略了,而浩子的信也没有再寄来。有一次他在黑板上看到了自己的名字,问阿姨时却说没有他的信,说可能是写错了。
换了寝室楼,浩子再寄信给他,他也就收不到了。丁瑒坐在即将离开的寝室,终于放任自己狠狠的想念。想那个人在做什么,他那么刻苦聪敏,功课一定是好的,想他还有没有继续做些手工赚钱,想他偶尔无事做了,会不会听他给他的MP3,他说他喜欢那首《风吹麦浪》,他有没有听到会唱?想他有没有拿着他给的手机,打给一个没有人接的号码……丁瑒把两封信夹到本子里塞进箱子,再看了看生活了两年如今空荡荡的寝室,退出了门落了锁。
暑假里丁瑒呆在家里哪也没去,除了在家上网看书,就是跟着爸妈往返于各类饭局。丁国扬在这一年的春末夏初果真如丁瑒姐夫所言,升认了L市的副市长,一家人商量着要不要举家搬到L市去,而位于D市蓝山郡的新房子也装修好了,齐红就决定先不入住,等决定要不要搬到L市时再考虑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