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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在打开的窗上,从四周都是黑沉沉的房屋而只给院子留出的空隙中,眺望着蓝天。
他忽然嚷道:“啊!夏倍上校变了将军,挂着红带了:谁愿意赌东道请看戏吗?”
“咱们的老板真会变戏法,”高德夏说。
“这一回大家不跟他开玩笑了吗?”德罗什问。
“放心,他的妻子,费罗伯爵夫人,会要他的!”布卡尔回答。
高德夏又道:“那么伯爵夫人要服侍两个丈夫了,可不是?”
“噢,她也来了!”西蒙南嚷着。
这时上校走进事务所,说要见但维尔先生。
“他在里头呢,伯爵,”西蒙南告诉他。
“原来你耳朵并不聋,小电!”夏倍扯着跳沟的耳朵拧了一把,叫那些帮办看着乐死了,哈哈大笑,同时也打量着上校,表示对这个怪人好奇到极点。
费罗太太进事务所的时候,夏倍伯爵正在但维尔的办公室里。
“喂,布卡尔,这一下老板办公室里可要来一幕精采的戏文啦!那位太太不妨双日陪费罗伯爵,单日陪夏倍伯爵。”
“逢到闰年,这笔账可以轧平了,”高德复接着说。
“诸位,别胡扯了,人家听得见的,”布卡尔很严厉的喝阻,“象你们这样把当事人打哈哈的事务所,从来没见过。”
伯爵夫人一到,但维尔就把上校请到卧房去坐。
他说:“太太,因为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和夏倍伯爵见面,我把你们俩分开了。倘若你喜欢……”
“先生,多谢你这么体贴。”
“我拟了一份和解书的稿子,其中的条款,你和夏倍先生可以当场磋商;两方面的意思由我居间传达。”
“好罢,先生,”伯爵夫人作了一个不耐烦的手势。
但维尔念道:
“立协议书人甲方:亚森特,别号夏倍,现封伯爵,陆军少将,荣誉勋位二级获得者;住巴黎小银行家路;
乙方:萝丝·沙波泰勒,为甲方夏倍伯爵之妻……”
伯爵夫人插言道:“开场的套头不用念了,单听条文罢。”
“太太,”代理人回答,“开场的套头很简短的说明你们双方的地位。然后是正文。第一条,当着三个见证,——其中两位是公证人,一位是你丈夫的房东,做鲜货买卖的,我已经关照他严守秘密,——你承认甲方是你的前夫夏倍伯爵;确定他身分的文书,由你的公证人克罗塔另行办理。
“第二条,甲方为顾全乙方幸福起见,除非在本和解书规定的情形之下,自愿不再实行丈夫的权利。”但维尔念到这儿又插进两句:“所谓本和解书规定的情形,就是乙方不履行这个秘密文件中的条款。——其次,甲方同意与乙方以友好方式,共同申请法院撤销甲方之死亡登记,及甲方与乙方之婚约。”
伯爵夫人听了很诧异,说道:“这一点对我完全不合适,我不愿意惊动法院。你知道为什么。”
代理人声色不动,照旧往下念:
“第三条,乙方自愿每年以二万四千法郎交与甲方夏倍伯爵;此项终身年金由乙方以购买政府公债所生之利息支付;但甲方死亡时,本金仍归乙方所有……”
“那太贵了!”伯爵夫人说。
“你能花更低的代价成立和解吗?”
“也许。”
“太太,那么你要怎办呢?”
“我要……我不要经过法院;我要……”
“要他永远做死人吗?”但维尔顶了一句。
“先生,倘若要花二万四的年金,我宁可打官司……”
“好,咱们打官司罢,”上校用他那种调门很低的声音嚷道。他突然之间打开房门站在他女人面前,一手插在背心袋里,一手指着地板。因为想起了痛苦的往事,他这姿势格外显得悲壮。
“真的是他!”伯爵夫人私下想。
老军人接着又道:“哼,太贵了!我给了你近一百万,你却眼看我穷途潦倒,跟我讨价还价。好罢,现在我非要你不可了,既要你的财产,也要你的人。咱们的财产是共有的,咱们的婚约还没终止……”
伯爵夫人装作惊讶的神气,嚷道:“这一位又不是夏倍上校喽。”
“啊!”老人带着挖苦得很厉害的口吻,“你要证据吗?我当初是在王宫市场把你找来的……”
伯爵夫人马上变了睑色。老军人看到自己从前热爱的女人那么痛苦,连胭脂也遮不了惨白的睑色,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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