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踱去。他骨子里的这抹固执,真叫人恨的想撕了他。一看到他额头上那点伤,又心疼得厉害。犹豫了好半天,最后吐了口气:“传太医。”
“不必。”
“你敢抗旨?”
晏敏不应。太医院的当值太医被小太监拖着气喘吁吁的跑过来。一见这场南,行了礼也不敢多说,跪在晏敏跟前替他清伤口敷药,再用纱布小心的裹起来。被碰到刚才结的血痂,血水又从纱布里渗出来。
“大人回去小心些,别见水,别吃辛辣发性食物。伤口长好时有些痒,别抠就不会留疤了。”
“退下去。”郦宸风不耐烦的说。
“是。”太医又背着箱子退出福宁宫。
郦宸风吁了口气:“朕准两个月假去岭南迁父母的遗骨。至于守孝,心到便可,想来晏弩将军也不会怪罪。国家正是用人的时候,敏之不可或缺。你所虑不过是怕我叫你领兵去平斯兰。你是文臣,自然留京帮朕整理内务。打仗就让武将们去好了。”
晏敏眉尖动了动。
“晏大人,陛下都松口了,你也让一步吧。”田福安赶忙扯晏敏的袖子。
晏敏迟疑了片刻,思忖着这似乎已经是郦宸风最大的让步了,只好磕了个头:“谢陛下恩德。”
郦宸风也重重的吐了口气:“可以起来了吧。”
“是。”晏敏扶着地起身。跪得太久了,膝盖僵硬麻木得都快没有知觉。勉强站起来,身子蓦得一个趔趄,郦宸风顺势环住他的腰,抱着他站直身体。
晏敏后退一步:“臣失礼。”
郦宸风皱着脸:“知道失礼,还这么固执。”
晏敏低头。
郦宸风叹了一声:“回去吧。”
晏敏颤颤的由个小太监搀扶着出了福宁宫的门。郦宸风看着他步履蹒跚的背影,心里又是一阵不快。田福安命人换了杯热茶。郦宸风用手一推,一盏茶泼了田福安一身。田福安收拾起茶碗,令人再换。郦宸风不耐烦的睨他:“不必管朕。”
“陛下一向是目光长远的人,常言道小不忍则乱大谋,今天是怎么了?”田福安细细声道。
郦宸风吸了口气,重重的吐出来,伸手从书屉里的一只锦盒里拿出上回从司马空那里要来的玉佩,细细的摩过上头的斯兰文字,用心握在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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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停在晏府门前。司马空正陪奶娘坐在门房里剥花生。一听到马车声,两人都停下手。奶娘绕过照壁走到大门口,猛得看见郑武搀着晏敏颤微微的从马车里出来。这也就不说,一抬头,他额头上还裹着条印着红印的布条。
“这是怎么了?”奶娘乍乍乎乎的叫起来。
“没事。”晏敏说。
“什么没事,有事没事我看不出来?”奶娘生气:“今天下朝下得这么晚,还只道是又留你商议什么,结果就落这一身伤回来。这腿是怎么了?”
晏敏笑了笑,走路已经颇觉得吃力,也没闲心去跟奶娘解释。司马空走上前把他扛起来背在背上,晏敏的身体冰冷的,整个人像从冰窖里捞出来的一样。送到房间,奶娘指挥着下人把炭炉抬来放在床边,手炉放好炭塞进晏敏的手里,被子、姜汤都送进屋。折腾了一气,看他的脸色好看了一点,奶娘才松了口气。少不得又唠叨他几句,叮嘱他好好休息。门刚关上,司马空又从外头进来,闷声不吭的走到床前掀开被子将他两条冰冷的腿抱在怀里。
“做什么?”晏敏有些不好意思。司马空拿出一个东西,辛辣刺鼻的气味刺处晏敏有些头晕。他缩着鼻子只觉得膝盖上一热,司马空拿着那种刺鼻的东西滑腻的东西轻轻揉到他膝盖上。膝盖上只感觉到一股热气四下流动,刚才还冻得都快麻木的两条腿立即有种活过来的感觉。
“这是什么药?”
“管他是什么药。”司马空涂好了,又将那两只盐袋捂在他腿上,替他盖好被子。
“莫非是吐蕃僧进献给陛下的火域红花?”晏敏蓦然一惊:“这药极其珍贵,你从宫里偷出来的?若是叫人知道,那就是死罪。”
司马空捂住他的两只手不屑道:“死罪是什么东西。”
晏敏板着脸:“大内高手那么多,你倒不怕人替你担心。”
“懂得担心的何止你一人。”司马空一胳膊将晏敏揽进怀里:“那个皇帝这么不爱惜你,你又何苦替他卖命。”
“胡言乱语。”晏敏斥骂一声:“当今天子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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