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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鶴聲側頭,一眼看見她紅的有些不正常的耳垂,伸手碰了一下,「怎麼這麼紅?」
耳上突然的痛意讓顏以沐往後縮了縮身體,她像是也沒想到自己的耳朵會這麼疼,用自己的手輕輕捏了捏耳垂,一股灼熱的腫痛感讓她忍不住皺起了眉。
年鶴聲一言不發的牽起她的手,往教室外走。
大庭廣眾之下,顏以沐下意識的想掙開年鶴聲的手,可手指剛使了一點力,她就停住了。
因為腦海里年鶴聲的聲音終於消失了,轉而代替的,是年鶴聲掌心裡傳來的溫度。
顏以沐仰高頭看向牽著她往前走的年鶴聲,那種茫然又懵懂的感覺,又從她心裡涌了出來。
醫務室內,校醫將顏以沐兩隻耳朵上的耳釘摘了,利落的消毒上藥。
「同學,你這是過敏體質,就不適合打耳洞。」校醫見怪不怪,「要想留耳洞,這耳朵得好了又爛,起碼反反覆覆一個月看能不能完全好。」
顏以沐被校醫的形容嚇到了,年鶴聲側身看著她耳垂,本來生的又白又小,現在卻紅腫的看得惹人心疼。
他問校醫,「用藥也不行?」
「如果她還要繼續留耳洞,耳洞裡就得戴東西,戴了就會過敏,用藥擦好了也會再爛。個人體質問題,沒辦法。」
校醫餘光瞥到年鶴聲的左耳,「男同學挺能忍啊,你這耳朵腫的也不遑多讓啊。」
顏以沐歪頭去看年鶴聲的左耳,果然也是又紅又腫,和他那隻沒穿耳洞的右耳,形成鮮明的對比。
「老師,你快幫他也上一下藥吧。」
校醫拿著藥走到年鶴聲面前,邊上藥邊說:「小情侶都是過敏體質,也是難得。」
顏以沐臉一下子紅了起來,連忙擺手說:「不是的不是的!我們只是同學!沒有在早戀!」
校醫笑了笑,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兩個人耳洞都過敏發炎,可不是什麼好兆頭哦……」
顏以沐下意識的看向年鶴聲,發現年鶴聲也正好在看她。
上完藥,年鶴聲從校醫手裡接過開的藥,淡聲說:「體質問題而已,沒什麼好不好。」
說完,他帶著顏以沐離開了醫務室。
顏以沐走在年鶴聲身後,眼睛不自覺的看向他那隻紅腫的左耳,因為陪她打耳洞才會變成這樣。
「年鶴聲。」顏以沐出聲叫住他。
年鶴聲回頭,看見顏以沐站在樹下,那張漂亮臉蛋被陽光照的格外明媚動人,但眼中卻滿是愧疚。
「要不是為了陪我,你的耳朵也不會過敏發炎,對不起啊。」顏以沐跟年鶴聲道歉,「老師說只要不戴耳釘,傷就會長好不再過敏,你不要再繼續戴耳釘了。」
年鶴聲往回走了幾步,面對面站在顏以沐面前,「你還要戴耳釘嗎?」
顏以沐摸了摸自己發燙的耳垂,她好不容易下定決心打了耳洞,要是這次讓耳洞再長好,以後她可能都不會有勇氣再打了。
「我……要戴。」
年鶴聲頷首,「好,那我也戴。」
「為什麼啊?」顏以沐不明白,「會很疼的。」
年鶴聲注視她紅腫的耳垂,嗓音繾綣:「我陪你一起疼。」
四下有風起,將少女的髮絲吹拂起來,落到少年的身前。
落葉在半空中打了幾個轉,最終飄到了地上,無聲無息地,如同某種不可名狀的東西,在少女心底悄悄發了芽。
校醫經驗老道,給顏以沐和年鶴聲的診斷結果果然在接下來的時間裡應驗了。
兩個人的耳洞好了又壞,壞了又好。
就像是兩道明明快要癒合的傷口,到了臨界的閾值,又開始回到原點變得潰爛。
這無疑是一個煎熬的過程。
顏以沐嬌氣,有好幾次都快被折磨的想把耳洞裡的耳釘摘了扔進垃圾桶,可一轉頭,就看見年鶴聲那隻和她一樣被折騰的左耳。
兩個人同時過敏,難熬又折磨,這確實不是什麼好兆頭。
她覺得自己的心理防線也快被折磨到了臨界點,年鶴聲卻會在她流淚之前,不厭其煩的安慰她:「就快好了。」
顏以沐的好多好多次的堅持不下去,都被年鶴聲一次又一次的「快好了」重新哄好。
這樣漫長的過程持續了一個多月。
在五月中,盛夏即將來臨的時候,顏以沐和年鶴聲的耳朵終於脫敏,傷口得到了癒合。
耳朵恢復原樣的第一個周末,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