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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吱呀&rdo;一聲,門打開了一條僅供人側身通過的縫隙,一個單薄的人影悄悄出現在門口,赤腳,沒有穿鞋,所以聲音很輕。
盧從景戒備心強,聽到動靜就會醒過來。在門打開的瞬間便清醒過來,借著月光看向潛進他房間的不速之客,身體仍舊是保持著平躺的姿勢,但拳頭已經握緊,手臂蓄積著力量,只待發起攻擊。
月光透過白色的窗紗映到來者的身上,照出了清晰的輪廓,如一隻布袋戲裡修長的剪影。他雙手空空,像丟了什麼東西似的,好不失魂落魄。
等盧從景看清他的模樣,不由自主的嘆了口氣,卸下了防備的攻擊,試探性地詢問:&ldo;‐‐阿堯?&rdo;
來者沒有回答,只是跌跌撞撞地往前走,直到在他床邊停下腳步。
盧從景在黑暗中適應了一會兒,現在已然能夠看清楚他的臉,不錯,他猜的分毫不差,就是盧心堯。只是不知道為什麼,盧心堯好像在輕輕地發抖,幅度不大,半長不長的黑髮垂下來,看不到他的眼睛。
&ldo;阿堯?&rdo;盧從景又喊了一聲。
床邊的影子渾身一震,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似的,抬腿踩上床沿,站到盧從景床上。還沒等盧從景反應過來,他便又乾脆利落地扯掉了盧從景的被子,坐到他腰腹上來。
感覺到腰間的重量和溫熱的身體,盧從景無奈地伸手抓住盧心堯四處摸索的手腕:&ldo;都這麼晚了,鬧小孩子脾氣?手這麼涼,不怕生病去醫院?&rdo;他習慣性地又探向腳踝,果然腳也是涼的,叫他有些氣惱盧心堯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ldo;……沒有。&rdo;
忽然,盧從景感覺臉上濕濕的,眼淚落在他臉上。
他這下更無奈了,放柔了聲音:&ldo;為什麼哭了?&rdo;
盧心堯沒有回答他,只是俯身下去,嘴唇貼著他的臉小心翼翼地親著,卻不碰到他的唇。因為距離近了,淚滴的觸感更加叫人心裡不是滋味。先是稍顯乾燥的唇瓣顫抖著觸碰到臉頰,沒什麼力度,緊接著就是順著眼睫滾落的淚珠,唇瓣便變得有些濕有些溫度,糾纏著。
伏在他身上的人變得越來越大膽,慌亂著扯開自己睡衣的扣子,帶著盧從景的手摸向自己的身體。仍怕這樣做的不夠,努力地挑起盧從景的興致。
不多時,盧從景帶著隱忍意味道:&ldo;阿堯,別鬧,我不想讓你後悔!&rdo;
&ldo;我不後悔……我不後悔!小叔叔,如果你覺得這段關係是錯的,現在就推開我,我保證我今天下了床,只做你的侄子。&rdo;
盧從景當即伸手要推開他,手落在肩膀上卻很輕很輕,咸澀的淚水的滋味卻愈發鮮明。那張在月光下淚流滿面的臉龐,那個小心翼翼貼在他臉頰的唇瓣,叫他怎麼也下不了手。
一陣沉默後,盧從景說:&ldo;阿堯,你說你不會後悔,是嗎?&rdo;
&ldo;嗯。&rdo;
瞬間世界顛倒,盧從景翻身把盧心堯壓在身下,溫柔地擦去眼角的淚水,俯身吻了下去。隨著一身忍痛的悶哼,盧心堯終於咬住了盧從景的唇,他那麼柔弱而膽怯,卻用了全部的力氣咬下去,含著血腥味的吻慢慢彌散到唇間,和在身體裡暴虐翻滾的酸脹和快感一同發酵,成就了無可取代的混合著親情和愛情的畸形情感。
第九十五章 一個身體裡的兩個人
自從盧心堯說出他不後悔,盧從景便無法放開他了。沒人知道他經歷了怎樣的糾結,才在過去的一個月故意疏遠盧心堯,明明把他的痛苦都看在眼裡,卻要逼著自己狠心推開他,對這樣的煎熬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如果未來只有一天,那麼他便許諾一天;如果未來是一輩子,那麼他會一直陪著盧心堯一直到生命的盡頭。
大抵是懷著這樣的心情,已經無所謂他人的看法。盧從景帶著盧心堯回了港城,畢竟還是港城的醫生更了解盧心堯的情況,準備等到身體養好了再回德國。
盧從景回港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內宅的傭人全部換成了對他最忠心的那批舊人,都服侍了盧家十幾年。大院裡少不了八卦和嘴碎,換了知根知底、拿捏得住軟肋的人,才能放得下心。
剛回來的那幾日,人人都感嘆盧從景待盧心堯不薄,如同親兒子一樣養育著侄子;日子久了,內宅的傭人卻品出些不尋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