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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高翔恨他偷袭,这一掌之力直如狂风暴雨,但掠到言绍圻胸口,见言绍圻脸上尽是惊恐,掌势已是一缓,心道:“此人可不是术门中人。”只缓了这一缓,只觉背心一麻,知道定是无心出手,他猛一咬牙,正待回掌打向无心,好歹也两败俱伤,谁知身前的言绍圻虽然惊恐,出手却也不慢,一指直进,已中胸前膻中穴。他身前身后同时受制,人登时软了下去,百忙中叫道:“卑鄙!”
言绍圻看着雁高翔软倒,一时还不相信自己竟然打倒了这个如此强悍之人,看着自己的一根手指,叫道:“道长,真是我打倒他的么?”
无心收回指来,抹了把额上的汗水。雁高翔横倒在地,他的哑穴倒没被封住,喝道:“呸!雁某堂堂好男儿,哪会被你们两个卑鄙小人打倒!”
他满面虬髯,骂得吹胡子瞪眼,倒是比方才更加威风。言绍圻怔了怔,看向无心道:“道长,我们真的卑鄙么?”他想想方才情形,也觉得有点不讲信义。雁高翔对自己手下留情,若是最后一掌不留手,自己只怕已吐血身亡了。
无心道:“什么叫卑鄙,能胜就是好的!”他说得振振有辞,心中也暗叫侥幸。与鹿希龄一番恶斗已经消耗了他不少体力,若是再与雁高翔拼斗下去,只怕真会败在他手里,还好言绍圻平时没甚用,这时却一举建功。他走到雁高翔跟前,道:“雁兄,现在你可说了吧?”
“不说!”
无心一怔,叫道:“你竟然耍赖!”
“是你们不讲信义在先,居然偷袭,破了我的水火葫芦!”
雁高翔虽然一脸虬髯,看上去足足有四十多岁,其实也不过二十出头,先前说得豪迈,此时的话却透出一分稚气来。无心手上捏个剑诀道:“你真不说么?”
“雁某好男儿,你杀我可以,要我说,绝对不成!”
无心一瞪眼道:“好,我可是火居道士,连老婆都可以娶的,不用说杀个把人了。雁兄这么说,那就杀了你吧。”
他伸剑便要刺向雁高翔,雁高翔却眼都不眨一眨,直直瞪着他,言绍圻在一边急道:“道长,那个……不要杀他了!”
无心本就没有杀雁高翔之意,听得言绍圻在一边劝,连忙收了剑道:“做什么不杀他?”
言绍圻生怕无心会生气,嚅嚅地道:“道长,他好像也没犯死罪吧,我们饶了他可好?”
雁高翔怒道:“谁要你这两个卑鄙小人饶,快快杀了我,老子好往生极乐。要我说,一个字没有!”
无心怔了怔,叹了口气道:“不杀就不杀吧,反正杀了你也没用。”可是看雁高翔一副火冒三丈的样子,要是放开他,只怕会暴跳如雷地跟自己拼命。他想了想,道:“小捕快,过来吧。”
言绍圻收好铁尺,过来道:“道长,怎么办?”
“把他放到一边去。穴位三个时辰后自己解开,那时事情总也办完了。”
言绍圻奇道:“三个时辰就准能破了这案子么?”
无心发觉自己失言,忙道:“快走吧,要是天一黑,那这儿就更不好走。”
他们将雁高翔扶到一边干燥处放下了,雁高翔还在破口大骂,无心顺手又点了他的哑穴,轻声道:“雁兄,对不住了。”
“松仁寿,雁高翔还没过来?”少女站在潭边,也不回头。长须人有些不安,行了一礼道:“禀教主,似乎有些麻烦。”
雁高翔太过好胜,只怕与人动上手,斗发了性,一时还回不来。他垂下头,眼睛根本不敢抬。九柳门大概做梦也想不到这个平时看上去千娇百媚的少女竟然就是竹山教的教主,就是他自己,有时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比他熟习的竹山教奇术更不可思议。
少女扫了一眼松仁寿身后的鹿希龄,鹿希龄只觉身上寒意大增,连忙垂下眼去,毕恭毕敬地行了一礼。少女脸上仍是木无表情,道:“不管他了,先派个法体下去探探路。”
松仁寿道:“好。”他招呼了鹿希龄过来,两人手上已同时取出一个小铃,随着铃声一振,原本直直站在他们身后的一排人齐齐一跳。
那十来个人,居然都不是活人,全是一排的僵尸!
松仁寿的右手食中二指搭上左手脉门,小铃登时发出一阵蜂鸣之音,一个最前的僵尸越众而出,站到潭边,松仁寿从袖子上取下一根针来,这针是乡里纳鞋底用的,针鼻上挂着一根极长的红色丝线,他拿着针一把刺入那僵尸后颈,左手又将小铃举了起来一摇,那具僵尸应声向前一跳,“扑通”一声,便跳进潭中,水面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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