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第2/4 页)
行散乐忠都秀在此坐场”的壁画。看过话剧《关汉卿》的人都知道,当时很多演员都名之为“秀”,如珠帘秀、赛帘秀,所以忠都秀也是在元大都演戏的著名演员。在许多讲到元杂剧的书中,都用这幅忠都秀做插图,图中的舞台已经有绘画图案的软幕,左右有上下场门,演员戴胡须,就是通常说的髯口,有的手执道具,另外还有场面,也就是乐队,说明元杂剧在当时已经很成熟了。
明初戏剧演出也很兴盛。宫廷里演戏,不仅局限于戏剧,也包括一些音乐舞蹈。演出场所是在玉熙宫,也就是今天北海的西岸,原国家图书馆的位置。一些官宦人家自己有畜养的戏班,明代的奸臣严嵩,家里就有戏班。大众观剧的场所既有城市坊肆中的戏楼舞榭,也有乡村中的戏台。具体形式因缺少文字记载,又无遗迹可寻,很难有全面了解,我们仅能从周贻白、周华斌父子的《中国剧场史》、《京都古戏楼》中得知一二。
明代万历年间,宫廷演出可以说达到一个高潮。当时无论是宫廷还是民间的一些庙会、茶园都时常上演各种剧目,王府、第宅内所畜戏班唱戏也是非常频繁。明代主管宫廷演出的是教坊司,大致是在今天东城区东四南一带,所以遗留下很多胡同的名称都跟戏曲演出有关,例如本司胡同就是教坊司所在地,再有如演乐胡同、马姑娘胡同、勾栏胡同。勾栏是宋代的叫法,明代延续下来,勾栏胡同后来改为内务部街。这些胡同都是戏曲演出非常集中的地方,今天给我们留下的大概只有它们的名称,明末由于内忧外患的局势,整个演出活动从宫廷到民间都处于萧条状态,清初以后才重新繁盛起来。
戏曲艺术是不断演变的。明代早期,元杂剧还有它的舞台,后来成为北曲,逐渐南曲也进入北京,像汤显祖的“临川四梦”等很多南曲也搬上北京舞台。北京当时能够看到的戏曲中还有很多地方剧种,比如说弋阳腔、海盐腔,还有最后形成的昆腔,今天叫昆曲或者昆剧,它形成于江苏昆山地区,刚刚形成的时候也叫水磨调。昆曲进入北京后,非常受人们欢迎,原因一方面是由于词句非常典雅,一方面也是剧情起伏跌宕。当时一出昆曲演出要分两三天才能演完,后来逐渐只演一些精彩的折子,比如汤显祖《牡丹亭》中的《游园惊梦》或是《西厢记》中的若干片段,词句典雅而脍炙人口,很多唱词甚至家喻户晓。戏曲史上有这样一句话,叫“家家收拾起,户户不提防”,用来形容昆曲的普及。什么是“家家收拾起,户户不提防”?原来,两句分别出自《长生殿?弹词》中的“不提防余年值乱离”和《千钟戮?惨睹》中的“收拾起大地山河一担装”,意思是说这样的唱词老百姓都耳熟能详,家家户户哼在口中,这与后来很多人都会哼唱京剧“我坐在城楼观山景”或是“父女打鱼在河下”一样,所以昆曲在当时的影响是很大的。
北京剧场的历史记忆(2)
但是,随着时代的发展和人们对于文化的需求不同,戏曲在清代中期也发生了变化。当时昆曲被誉为“雅部”,和它相对的是“花部”。什么是花部呢?上面讲的弋阳腔、海盐腔等,还有梆子腔,都属于花部。花部一开始和雅部并存,在一些士大夫的观念中,雅部属于正声,花部属于乱弹,乱弹并不完全是贬低的意思,它包括许多剧种,涵盖的面比较广泛。
这时期不但南方的剧种来了,北方的剧种也逐渐进入,最突出的是秦腔到北京。当时秦腔有一位演员叫魏长生,有出剧目叫《滚楼》,可以说轰动京城,震惊朝野。那时的秦腔并不是我们今天看到的秦腔,而是流行于山陕一代的丝弦二黄。由于秦腔演出的一些戏比较贴近生活,很多男女情爱的东西,所以被政府认为是坏人心术的靡靡之音,被明令禁止。但不管怎样禁止,这些属于乱弹的剧种还是在民间迅速地发展起来,昆曲的统治局面逐渐就被撼动了。当时还有一些剧种像安徽的徽调、湖北的汉调都进入北京。徽班正式进京的时间应该是在乾隆五十五年,也就是1790年,所谓四大徽班,就是以高郎亭为首的三庆、四喜、春台和和春这四个班社,使乱弹花部更为兴盛,而且互相吸收各方的艺术营养,后来徽汉合流,形成了皮黄。有人问皮黄是不是京剧?严格来讲,皮黄还不是我们今天看到的京剧,而是皮黄戏,就是徽汉合流以后形成的西皮戏和二黄戏,以致今天京剧的念白里面还有所谓的湖广韵、中州韵这些说法。所以在乾隆五十五年以后,只能说是徽班进京,不能说京剧已经形成了,我们今天所看到的京剧定型应在同光时期。大家最熟悉的一幅画是沈蓉圃的《同光十三绝》,画中都是当时著名的戏曲艺人,应该算是最早的明星画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