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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同样疑惑的也包括了驼子那个十年前就带到镇上的小徒弟,十年过去这个名叫小黑的孩童已经成长为了一个十七岁的小伙子,他跟了师傅足足十年,却一直做的是用篾条编骨架的活儿。至于给纸扎描绘上色等活儿,师傅却一直闭门完成,长久下去小黑自然心有不甘,一有空闲就到镇上的小酒店去喝上几杯闷酒,一顿醉过,有些烦心事也就这么忘了。
这天他又和师傅因为纸扎的手艺产生了冲突,一气之下他照旧来到了这家名叫酿香楼的小酒店,刚一坐定就向掌柜子要了一壶烧酒和一碟花生米。
或许是怨恨积压许久了,今天的酒菜非但没有让他的火气降下来,反而让他是越喝越气,酒至半酣他更是耍起了酒疯,将跑堂的伙计一把抓住。
“来这儿多久了?”黑子红着脸喷着酒气问道伙计。
“五。。。五年了。。。。。。。”黑子瞪大如牛的眼睛盯得伙计发毛,他打着哆嗦答道。
“一。。。二。。。三。。。四。。。”黑子搬起指头数了起来,“五年了,不短啊!你们老板有没有把自己做生意的本事教你?”
“教。。。教过了,可惜我笨,不是那块料。”伙计如实答道。
第七个故事 点睛 (中)
“干了五年的伙计都能教,我这个跟了他十年的徒弟什么都没有。。。。。。”不想伙计的话却让黑子更为震怒,他将手里的酒壶往地上一摔,一屁股坐在凳上破口大骂起来。
“黑子兄弟干嘛和一个跑堂的伙计一般见识呢?你可是邢老板的高徒啊。”就在众人对盛怒之下的黑子避之犹恐不及的时候,对面却走来一个穿着蓝布小褂的矮胖男子,他提着一壶酒朝黑子走了过去。
黑子看了看来人,这家伙叫王贵,也是做纸扎生意的,平日里和邢驼子只是点头之交。
“来,黑子兄弟,今天我请客,咱不醉不归。”王贵看了看桌上剩下不多的花生米,又朝掌柜要了几盘荤菜。
两人边喝边说,转眼工夫一壶酒又见了底,王贵招手又要却被黑子一把拦住了。
“王老板,真。。。真不能再喝了,再喝。。。再喝就要醉了。”黑子打着酒嗝说道。
“哎,难得咱哥俩高兴,喝。”王贵将黑子的手轻轻拍了拍,又要了一壶酒,“来,满上。”
黑子见王贵如此热情,只得闷着头又和他喝了起来,等到他有些晕乎乎,舌头也不利索的时候,却猛然听见王贵在自己耳边轻轻的叹了口气。
“王老板,你。。。叹什么气啊,不是喝的挺高兴的吗?”黑子迷迷糊糊的看着王贵,大着舌头问道。
“哎,兄弟啊,我是替你不值啊,你和邢老板干了这么久现在却还是干着这些。。。。。。嗨,你瞧我这嘴,喝上两杯就乱说开了,该死该死!”王贵笑着抽着自己嘴巴。
“我这就找那驼子说理去!”黑子经他这么一说酒劲和怒气一并冲上了脑袋,他和王贵匆匆告了个别就摇摇晃晃的冲出了酒馆。
“师傅,我。。。我想和你商量个事情。”黑子回到纸扎铺的时候,邢驼子正在把刚刚绘出来的纸扎摆上,看见醉气熏天黑子,脸上的表情顿时沉了下去。
“喝喝,整天就知道喝酒,你看你这样子,还不滚到后堂去醒醒。”
“师傅,您。。。您先别动气,徒弟今天是想和您商量个事情。”黑子晃了晃脑袋,总算把摇摇晃晃的视线定住。
邢驼子白了他一眼,哼了一声说:“有什么就快说,省得在这里碍眼。”
“师傅,徒儿我跟了您整整十年了,不错吧。”
邢驼子愣了片刻,忽然点了下头。
“但是我请您扪心自问,这十年里您把我当过徒弟没有?我这十年只是干些编编篾条那样的粗活儿,而您那些看家本事却一点也没教我,师傅,您可就我一个徒儿啊。等您寿终能披麻戴孝的也只有我了。。。。。。”
“住口!”邢驼子不等黑子说完便大吼一声,“黑子,你听清楚了,我邢驼子孤单一辈子也惯了,将来就算是无人送终我也认,你。。。你现在就给我滚!”
“滚就滚。”黑子被他这么一骂也实在是忍不住了,一口气冲出了纸扎铺。
屋外的寒意倒是让黑子的酒醒了不少,他看着四周熙熙攘攘的人群,开始有些后悔了,但是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要收回来已经是不可能了。黑子就这么漫无目的的走着,转眼来到了王贵的纸扎铺门口。
“哟,黑子兄弟,咱们可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