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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只是起身慢慢地穿衣服。
我盯住自己的手,看到指甲里存着他的血渍;我忽然想起我们昨夜的狂热,忽然觉得此刻身上冷极了。我多希望他能感受到我此刻的内心,就像我曾为凡人时,他总能不动声色地窥探到我的需要,从背后抱住我,或为我的肩头披上一件衣服!
可他还是沉默。
“你知道吗?”我忍受不住了,壮着胆子先开口,“我以前有个邻居,喜欢叫我小狮子,你跟他很像……”他忽然停下动作,回过头来看我。我从他枕过的枕头下摸出烟和火柴。我把烟叼在嘴里,火柴却怎么也划不着——我的双手在发抖。我只好把火柴丢开,就那么叼着烟,说:“我很后悔,杀了他……对了,你在这儿,什么都看见……”
“我很抱歉。”不容我嘲笑自己,他忽然打断了我,“我很抱歉!我真的……”他顿住了。
我再度看向他,期待他能说出些令我释怀的理由,谎言也好。可是他却说:“我真不该喝那半瓶酒!我很抱歉!对不起!对不起……”
我还能说什么呢?我只能爆发出自嘲的大笑。我抱住了脑袋,笑个不停。他看了我一会儿,发出一声叹息,默默地出去了。
曙光射进来,使他的影子在我房间里逗留了短短数秒,他便很快地带走了他的影子。
一瞬间,房里寂寞极了,也失落极了。我想我后半辈子恐怕都没勇气再踏进这个房间。可我还是慢慢地躺下了,摸着那个混蛋躺过的地方,妄图让那些所剩无多的余温使自己温暖起来。
那天,我依旧和他一起上班,路上各自不发一言。下班后,我也和往常一样,跟着他一起回家。
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还是他做晚饭、他洗碗、他洗我俩的衣服、打扫我俩的家,我就坐在方桌边,目光跟着他走。只是我们之间的交谈变少了。
“我在拖地,你能不能抬一下脚?”
我便把脚翘到桌子上。
这就是我们之间的谈话。
我看得出,他对我们那晚发生的事很后悔。
不觉到了次年夏。
这段时间里,每到入夜,我一个人躺在床上,就会想起那天的事。我想肯定是我的房间对我下了诅咒,害我一直失眠。我请了几天假、看了中医西医,无济于事。我只好又去上班。东郭呢?他竟然对我不闻不问,好像我死了似的!
不管他怎么想,我总的为自己打算,不然我也太可怜了。
那天下班,我背着东郭先回到家。我从街上找了几个蹲活儿的吏辈儿,让他们把我的住的间房拔掉重盖。东郭回来的时候,我的房间已经夷为平地,只见几个吏辈儿正在那片废墟里捡砖头。
“你干了什么?”他吓一跳。
真高兴他能对我说些拖地之外的话了。我点起一支烟:“没什么,我讨厌它,所以重盖。”
“你晚上住哪儿?!”
“单位也好,别人家也行。反正我有钱。”
他瞪着我,不再说话。我看到他脑门儿上爆出了青筋。
他气急败坏地撵走了那几了吏辈儿,那样子就像个赌气的小孩,好笑得可以。
“你到底想怎么样?”他低吼着问我。
“我睡不着觉!我整晚的失眠!”我也对他吼,“你都是看到的!你难道不知道吗?”
“那、那就去看医生!”
“我去过了!这你也知道!你想让我死吗?你想吗?”
“这话我该问你!”他用手指戳上了我的胸膛。
我只觉得我的心口被他戳开一个洞,有血冒了出来。我也瞪着他,把未燃尽的烟头丢进他身后那片废墟。我撕扯住了他的领子——对我来说,他个子太高了,我不得不踮起脚,忍不住眼里含了泪。我低声问他:“你当初问什么对我求婚?为什么!你把我搞得糊里糊涂的,现在反过来指责我?凭什么?凭什么!”
“你拒绝了……”
“所以你报复我?”我冷笑,“我究竟跟你有什么仇?你这么折磨我,从一开始,直到今天!”
“子卿……”
“给我闭嘴!”该死的眼泪自己流了下来。我真恨我自己!我搡开了他:“你是想报复我父母,对吧?”不知道为什么,我对他这么说。
“你父母?”他显然糊涂了。
我看着他后退:“说什么我是从边境捡来的,都是胡扯!是你嫉妒我父母夫妻和睦、嫉妒我完美的家庭,把我抢来的!你破坏了我的家庭!你这凶手!”我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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