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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潜移默化学会了不与所有人为善。她素以得体著称,这倒不一定是因为她没欺负过谁,很可能是因为她所欺负的是过于弱小以至到今天还没翻身的人。
不过她也有算计不到、控制不好的时候,比如这回,她第一次在彭守礼面前露出本来面目,对守礼万分不待见地说:“我哪儿也不去,我要回家。”
守礼不生气,哄小孩似地:“我怎么放心啊,你还很醉呀,我们去喝功夫茶
解酒好不好?”
不待佳期回答,他板起脸对着后望镜里的廖宇追问:“你们一起?”
廖宇不想趟这浑水,连忙择清:“没有,碰上的。”
守礼观察他半天,才放心地问佳期:“或者我们去宵夜?”
佳期一字一顿地说:“彭总,我哪儿都不去,麻烦你送我们回家。”
守礼不肯轻易放弃:“哎呀你不要管了。”
“我自己的事,得管。”她看守礼装听不见,急了:“我真没劲儿敷衍你,你
丫烦不烦呀?”
一片死寂里,廖宇发现佳音的手已经出汗了。
守礼一点好处没得到,又不能在员工面前太没风度,强撑着善待蓬头垢面的佳期,他探出头来对她说:“明天你晚一点到,没有关系啦。”
佳音趁势小声问车里的廖宇:“哎你电话多少?”
廖宇转回头来坐正,才发现守礼一双铜铃似的眼睛正冷冷地打量着他,大声
问:“老板你去哪里呀?”
他非常尴尬,明白在守礼这儿,男性与女性的待遇是不同的。他飞快地打开车门,连滚带爬地下来,一边还说着“谢谢彭总再见。”
关门声惊动了刚到楼门口的佳音,她回头看见廖宇孤零零地站在街边,赶
紧走了过来,佳期站在一旁冲路灯下的飞蛾打酒嗝。
“这什么人啊?怎么把你轰下来了?”佳音忿忿不平地说:“这么晚了,不好打车吧?”
其实廖宇兜里连打车的钱都没有,但他不愿意张嘴管人借钱,何况他跟她们又不熟,他笑了笑:“走会儿就有了,你们赶紧回去吧。”
刚转过身,佳期突然蹲在地上呕了起来,看佳音束手无策的样子,廖宇迟疑了一下,蹲下去轻轻拍打佳期的背。
佳期一边吐一边呻吟,蹲不稳,前后摇晃着。她顺手扶住廖宇的胳膊,廖宇突然觉得浑身阵阵发麻,他心里涌起一种微妙的异样感受。
贺佳期苍白修长的手死死地攥着他,那是一种攥到他疼痛的依赖和信任,他知道她可能根本意识不到她抓住的是谁,他不知道的是,是不是所有酗酒的女人都长着这样美丽得绝望的手?
廖宇费力地用另一支手从兜里掏出一包纸巾,抽出来递给佳期。佳期看也不看就接过来擦嘴,佳音很难过,她不知道她姐姐这是谈的哪门子恋爱。
佳期没什么可吐的了,踉踉跄跄地起来,把用剩的纸巾塞回给廖宇,也不言谢,径直往楼道里走。佳音断后,连连说:“谢谢你啊……”,一边不放心地回头看佳期。
第N+1次分手未遂(8)
“快走吧,”廖宇说,“……你给她喝点蜂蜜,喝茶没用……你们家有吗?”
“有。”
廖宇没什么话可说了,他冲佳音挥了挥手。路灯从他的头上打下来,仅仅那个修长挺拔的轮廓已经令佳音非常着迷,她想:和长成这样的男孩谈恋爱,哪怕是一天也好啊。
佳音浅睡了一会儿,听佳期没动静,睁眼一看,她姐正喝着蜂蜜水发呆,她问:“还不回你屋睡觉?”
佳期慢吞吞地说:“我想我是不是渗两天再给他打电话,省得挨他撅?过两天等他气差不多消了再打?”
佳音气得坐了起来:“打什么呀?那种人,找人打他一顿还差不多!姐,你能不能在他面前有点尊严?”
佳期作出一付懂行的样子:“你知道‘一动不如一静’是什么意思吗?就是说谈恋爱的时候啊,这静的,就有尊严,可这俩人谁先动了结婚的心思……他动了……他就没尊严了。”
廖宇在早晨的雾气里孤独地走着,街上已经出现了零零星星晨练的人。
立交桥下有人支起了早点摊,他有点苦恼地看着,脚步慢了下来,但终于还
是没有停。他翻翻兜,除了佳期用剩的纸巾,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姥爷跟人说正经话的时候,就跟不会说话似的,发音方式十分奇怪,拖着长声,像打官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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