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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年来,用于打点关系的钱已经超过他的负担,不但各种明里暗里拿到的好处全转手孝敬给上头,而且每隔一两个月就要请吃请喝一顿,每顿饭至少要消耗一个多月俸禄。这些年一手进另一手出,他的积蓄全打了水漂。捉襟见肘之际,华归想到了远在上京的妻子。
华归当然不会认为二妹能有本事赚钱,他盯住的是大妹的钱袋子。妾室还给他出主意:让瑞瑞拜大妹作干娘,亲上加亲,以后让瑞瑞给她养老。
如此厚颜无耻,看得小妹差点呕出一口老血,甩了信纸警告二妹道:“你可别犯糊涂真照他说的做,要不然老爹非得被气死不可。”
二妹拿回信纸折好,嘀咕道:“我又不傻。”
小妹见她脸上的表情可疑,忙问道:“你不会蠢到要把自己积蓄寄回去吧?”因见她眼神躲闪,心里的怀疑坐实了大半,小妹生气道,“他们一家子全都是白眼狼,不,连白眼狼都不如!白眼狼起码在我们得势的时候会爬过来跪舔,可是他们呢?不但在我们不如意的时候把我们踢得远远的,生怕我们沾走他们家一点半点鸡毛便宜,而且在我们得势的时候,仍然摆着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好像是我们跪求他们来拿好处似的。这要饭的要施主千恩万谢去送饭,找遍全天下,也只此他们一家,别无分号。”
二妹撇了撇嘴,无奈道:“可他到底是瑞瑞父亲,又不能不管。”
小妹冷笑:“那让瑞瑞去养他好喽,你瞎操什么心?”
二妹说不过小妹,只好闭口不谈。小妹见她这副犯贱样,气不打一处来,可是自己又不能抢走她的钱袋子,但若要不管也不行,于是上街买了一堆菜回宅子,让二妹做好,把大妹叫回来,三姐妹坐在一起聚聚。
闲聊没一会儿,二妹果然支支吾吾开口,想问大妹借些银子。
大妹以为她只是借一些零用的钱,遂把荷包解下来给她,道:“这里有些碎银子,等会我再拿十两给你。”
“十……十两不够……”二妹羞愧地低下了头。
瑞瑞的束脩早就交齐了,大妹不解道:“还差多少?”
“一……一百两……”二妹窘迫得耳根子都红了。
大妹看着二妹,见她只是低着头并不算解释,遂只好作罢,正要答应,小妹却按捺不住,替二妹说了:“她那口子要升官,缺打点的钱,要你充冤大头呢!”
小妹说完之后,大妹并没有讲话,始终如一地吃着自己的饭。二妹只想在地上找条缝,好让自己钻进去,于是嗡声说了句自己吃饱了,拉着瑞瑞逃也似地离开。
小妹是了解大妹心思的,知道她不会插手这些事,因此也不奢望她能拉二妹出泥潭,只是希望她能出面说说二妹,让她捂紧自己的钱袋子,华家那个可是无底洞。可是大妹不但没出声,还吓跑了二妹。
小妹叹了口气,重新端起饭碗,却听见大妹放下碗筷,总算开口。
“以后别当着孩子的面说这些。”
大妹说完,拿起茶盏漱口,起身离开饭桌。
小妹看着她丝毫不在意的样子,只觉得心凉。
绝望
城里的富绅集资新盖了一所观音堂,为了让整个东凌县百姓都有机会结识到佛缘,观音堂的新主持亲自带了徒弟下山化缘,允诺众人:凡参与捐助之人,姓名均将刻在功德碑上保存。温秀才分别以大妹、二妹和三妹的名字捐了一两银子,参与菩萨金身的塑造。
二月十九是观音娘娘华诞,观音堂选择在这一天开光。前一天晚上,温秀才提了香烛,和易婶子一起参加开光仪式。
有高僧主持开光仪式,信徒要同观音堂的和尚一起念经到天明,等到第一道曙光照进堂内时,高僧将遮盖观音菩萨红盖头挑起,信徒纷纷跪地膜拜。
温秀才点了香烛,围着观音堂拜一圈,将蜡烛□□烛台,把香□□香炉,做完之后,边站在一旁品香炉上镌刻的名字,边等易婶子。
同菩萨像一样,这座两人高的铜鎏金香炉也是集东凌县百姓之资铸造的,上头刻有捐献者姓名。这些姓名有俗有雅,俗气的大多属于附近农户,什么赵大有、洪十三、李小狗之类,虽然粗鄙,但也显质朴。
在香炉的最顶上,温秀才看见华归的名字,附在他旁边的两个字叫“华寅”。华家小妾带来的儿子原来姓冯,自从她跟了华归,儿子也改姓为“华”。
温秀才找遍香炉上下,寻不到“华瑞”二字,等到易婶子之后,便气鼓鼓下山了。
香炉上没有出现瑞瑞的名字原系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