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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如今虽然身康体健,但总有老得不能动弹的一天,你一个人如何忙得过来?”
大妹解释道:“先做起来,困难总能一步步解决的。”
苏姑母摇头,“守业更比创业难,等到以后,你教出的儿子比我的儿子有出息了,再扩建不迟。”
是晚,大妹回到房间,见郑恒吞吞吐吐有话想要说,遂问道:“怎么了?”
郑恒连忙摇头,将话又咽回肚子。大妹心大,也没放在心上。
苏姑夫守在他们院外,见郑恒出来,忙拉住他问道:“怎样?媳妇同意不?”
郑恒摇摇头,沮丧道:“我没说。”
苏姑夫气道:“你怎么这么没用!”
郑恒抢白:“你有胆量,怎么不自己纳妾,非得逼着我!”
苏姑夫气得直瞪眼,“我有你,你有什么?都三年了,你媳妇下过一个蛋没有?”
郑恒倔强道:“我不想纳!”
苏姑夫着急:“再不说,纸要包不住火了!”
郑恒冷言道:“要说你自己去说!”说完,甩了手出门。
纳妾
易婶子知道二妹过得苦,因此每次进城的时候,都偷偷把她叫出来,或多或少塞给她一些铜板,只是每次回去,铜板都被华氏给摸走了。二妹不敢吭声,如此两三次,以后易婶子再塞给她钱,她便死活不肯收了。易婶子明白过来,心疼不已,遂不再给钱,领着她带着孩子上馆子,专点好吃的,让她多吃一些。要是还有钱剩下,回来之后还给温秀才。
中旬,易婶子接到通知,说她丈夫去世了,问她要不要过去看看。
温秀才听到风声的时候,首先去了易家,见易婶子正在收拾包袱,遂说道:“你自己要当心些。”
易婶子抬手擦了下眼睛,强笑道:“这么多年,我只当他死了,想不到现在真的死了。”
温秀才不善安慰人,站了一会儿,觉得局促,干巴巴说道:“那地方不干净,你千万要当心。”
易婶子点点头,捡起桌上的一把香、一对蜡烛、一沓纸钱放进包袱里。
易婶子很小的时候就被卖进易家,除了要照顾好不大会走路的小丈夫,还要做家务,下地干活,即使没有犯错,也要常常挨打受骂,后来等到丈夫长大,两人完婚,公婆也相继去世,尽管丈夫并不体贴,还和外村不三不四的女人勾三搭四,但是易婶子仍觉得自己的好日子到来了,却没想到丈夫染上麻风,被关进麻风村里见不了面。麻风村建在深山里头,要翻山越岭走一段很长的山路,易婶子千辛万苦找到麻风村,守卫的村民却死活不让她进去。反复几次,易婶子也就死了心,至此未踏进麻风村。
毕竟走的人少,进麻风村的路通常走着走着就断掉了,尽管可能今年的路比较清晰,但冬季下过几场雪覆盖,来年的春天就被野草给覆盖了。易婶子想起很多年前的时候,被荒草弄失了方向,曾经在山里头迷失过,幸好未碰到狼。
走错了几次岔路,总算在天擦黑的时候找到了麻风村。守麻风村的村民带她去她丈夫的墓地。因怕传染给村外的人,麻风病人死后是不准葬到山下坟地的,在附近山头挖个深坑,就地掩埋,竖块木碑就算完事。
易婶子点上香烛,摆上水果和糕点,对着坟地磕头,心想:以前是守活寡,现在可真成寡妇了。人还在的时候,觉得他跟死了没两样,可当他真的死了,才发现自己心里漏了个洞。
想到易家一个人都没了,易婶子不禁啜泣起来。
等着香烛烧完,天色已经全黑,守村人提醒她道:“快些走吧,这附近有狼。”
易婶子擦擦泪,收了祭品,跟着守村人一起回去。夜晚势必赶不了路,只能在守村人的房子里借宿一宿。房子不大,才一间,外头垒土作灶,便算作了厨房,屋里摆放一张木床,一张木桌,一条木凳,都是守村人锯木自己做的。
守村人在外头烧好热水提进来,两人就着祭祀用的糕点,将晚饭囫囵解决。倒不是没米,每隔一段时间,山下有人上来补充生活用品,只是现在晚了,守村人懒得做,易婶子也没心思吃,遂草草果腹便罢了。
守村人坐在木凳上吸旱烟,易婶子坐在床尾抹泪。
守村人叹了口气,旱烟头敲敲凳腿,安慰道:“好好找个男人嫁了吧。”
易婶子无奈道:“都这么老了,生不了娃,还有谁要哦?”
守村人又叹口气,“说句不好听的话,要是他死得早些,还不至于拖累你。”
易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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