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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针娘娘不住这里,住太白居,今天就要回去了,可惜等不到喝小姐的喜酒……”
奶娘嘀嘀咕咕,被县太爷千金止住了。
大妹忙忙告辞离去,到了门口,请孙大爷送自己先去太白居。急急找过去,却已是人去房空。
大妹从里面出来,神情不太开心,孙大爷在孙大娘手下历练久了,极能察言观色,连忙从马车里跳下来安慰她:毕竟她年纪还小,总是能等到机会的。
孙大爷让大妹上车,他送大妹去李家绣庄。
李家绣庄离得不远,走一走就能到了,那里目前是全县最热闹的地方,马车进去了不容易出来,反而耽误时间。大妹让孙大爷先回,她自己走过去。
偶遇
前往李家绣庄的途中,大妹看见路边停了一辆马车,虽然装扮没有李家绣庄的华丽,但是质朴中透着气派,饶是大妹见识少,不懂这些奢侈的东西,也能猜得出这家人身份不简单。
一位衣锦带金的妇人撑了把伞,挡在身边另一戴苏公笠的妇人面前,看样子是个仆人。一个大丫头从对面的成衣店小跑过来。
“怎么样?”仆妇着急地问。
大丫头摇摇头。
“怎么办啊,夫人?”仆妇急得一头汗水,说道,“这是最近的一家成衣店,没有合适的。”
戴苏公笠妇人递了块手绢给仆妇,柔声道:“擦擦汗吧,再不行回苏家,让绣娘补补,或者再换一件。”
仆妇转动一下伞,让大丫头扶着妇人上马车。
大妹眼尖,于伞面转动之间看见妇人的下裙被撕了好大一个口子。
妇人上身穿瓜子罗短襦,着四合如意的云肩,下身是银红地宝花纹锦百迭罗裙,腰系紫红纯色白玉环绶,臂缠绛色牡丹纹披帛,手腕戴两只水绿色玉镯,衬得手背洁白如云。大妹见那妇人打扮容重,显然是要去赴重要的宴会,只是裙子被撕出一个口子,就这样去必然失礼。妇人身上的料子都是难得的上品,在他们这种小县城里难以见到,店家好不容易得了一块,哪有不巴巴送到大户太太那里讨好?怎么可能制成成衣挂出来卖?
大妹走上前,好意道:“夫人如果不介意的话,可否让小女子试试?小女子是方南孙家绣坊的绣娘。”
仆妇不耐烦道:“你可知我们夫人时间金贵?还有这衣服……”
妇人扬手制止仆妇,道:“何不试试?”声音温柔透着几许威严,威严又不失分寸,接着转头,隔着斗笠下垂的青纱对大妹说道:“有劳姑娘。”
大妹请妇人到对面成衣店稍座。大丫头在成衣店内随便挑了条裙子给妇人换上,当然大丫头的随随便便,也是往成衣店内最好的档次上挑。
大妹向店家借来手绷,先将破碎的一块布料夹进绣绷里,之后掏出随身携带的针线包,剪去多余的破丝,再把破口四周用粗针刮得松松散散,然后拿出细针,穿上与裙子同色的丝线,在破口处缝上几针分出经纬,接着按照衣服的纹路,来回织布,因花色复杂,期间需要换好多次丝线,织完之后再审查一遍织布的地方,将漏色的地方补线,最后收针、拆绷。
仆妇接过来,捧给妇人看,笑赞道:“想不到这位小姑娘手艺比得上苏家的绣娘了,不仔细看,当真看不出。”
妇人此时已经除去苏公笠,现出一张洁如冠玉的脸庞,观其容也就三十出头。妇人摸了一下裙子,大妹才注意到她的手白虽白,但甚至都没有孙大娘嫩。
妇人笑看大妹,问道:“姑娘芳名?”
大妹站起身,恭敬答道:“小女子姓温,单名一个思字。”
妇人点头,仆妇和大丫头伺候妇人进去换裙子。未避免讨赏之嫌,大妹向店家问了时辰,便悄悄离开,再往李家绣庄赶去。
刺绣比赛早已开始,大妹已经不再抱有夺冠的希望,反正等拿到十两赏银,不但可以把报名费还给孙大娘,还能余下许多。
决赛
这一次的比赛没有像往常一样分批次进入,李家绣庄在绣坊内摆放五十张绣架,大妹到的时候,还剩不到一个时辰,手脚快的绣娘已经完成绣品,上交之后便退场了。
大妹走到自己位置坐下,掏出针线包,绣庄本有准备这些,但是她用惯了自己的。原本准备的是喜上梅梢图,但是时间来不及,大妹临时改成幽兰图。
到时辰之后,仆妇过来催交作品,大妹绣好最后一针,拿出绣品走到前桌,碰巧那位高高瘦瘦的姑娘也完成了。大妹看了一眼,顿时小小惊讶一把:那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