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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瑜的手懸在半空,薄薄的礦泉水瓶被她捏得變了形。
岑眠靠在窗邊,默默看她在程珩一那裡碰了壁,有一種暢快的感覺。
林瑜抬起眼,狠狠地瞪她,眼睛裡全然沒有剛才的柔弱,眼神里的兇相襯上她瘦削的五官,顯得戾氣很重。
「你滿意了?」她說。
岑眠聳聳肩,關上了窗戶。
病房外傳來敲門聲,輕叩了兩下,純粹乾淨。
岑眠沒想到程珩一上來那麼快,扭頭去看。
病房的門沒關,程珩一站在門邊,就那麼和她對視,沒有進來,似是等她的許可。
剛才在二樓的時候看不清楚,此時離得更近,岑眠注意到他額前的黑髮被汗沾濕,運動過後,手臂的青筋脈絡更加清晰,冷白肌膚泛起極淡的粉調。
病房裡極為安靜,她甚至能聽見程珩一的呼吸聲,上下起伏,莫名透著一股撩人的欲。
岑眠悄悄咽了咽嗓子,雙手撐住拐杖,想要站直起來。
一陣刺痛從腿上傳來,她靠在窗邊站得太久,腿麻了。
程珩一看出她動作里的遲滯,「怎麼了?」
岑眠嘗試動了動腿,酥麻的感覺再次襲來,難受得她齜牙咧嘴,只能訥訥道:「腿麻了。」
她用拐杖還不熟練,沒有受傷的腿麻了不能使力,很快就撐不住,手一軟,拐杖「啪」得一下倒地。
好在岑眠的反應比較快,整個背部重新靠回了窗台,勉強站住,但也是搖搖欲墜。
程珩一不再等她的許可,大步邁進病房,走到她身邊。
「能走嗎?」他問。
岑眠的臉擰成一團,搖搖頭。
程珩一薄唇輕抿,踟躕了兩秒,「我抱你去床上?」
岑眠一怔,但很快注意力又被腿上失去知覺的麻木感占據,又怕碰撞到骨折的腿,她顧不上想太多,伸出兩隻手。
程珩一湊近,微微彎腰,讓她勾住他的脖頸。
兩個人沒有言語的溝通,動作里卻透著無形的默契。
岑眠被他攔腰抱起來,隔著衣服布料,她清晰地感受到程珩一灼熱的體溫,大掌整個抵在她側腰,有力而安穩。
隔著窗戶玻璃,她餘光不經意地一瞥,看見林瑜還站在原地,臉色難堪地盯著他們。
「……」岑眠倒沒想在她面前和程珩一表現親密到這樣程度。
她懶得去管林瑜的目光,垂下了眼,視線里是男人的頸窩,t恤鬆散開,露出裡面深邃立體的鎖骨,白皙肌膚若隱若現。
岑眠看得眼底發燙,耳根紅了起來。
程珩一將她抱上床,動作小心翼翼,拿過沙發上的靠枕,墊在了她麻木的那條腿上,讓血液恢復循環。
腿麻的感覺來得快,去得也快,岑眠忍了一兩分鐘以後,就恢復過來。
她這會兒知道尷尬了,低著頭,不去看他。
程珩一開口說:「你的腿還是少走動些,籃球賽有什麼好看的,能站著看那麼久。」
「……」
岑眠抬起頭錯愕看他,原來他早就發現她趴在窗台上看他了嗎。
她面色一滯,嘴硬反駁道:「誰在看你。」
岑眠的聲音軟糯,頗有些氣急敗壞的意思。
程珩一的唇角勾起,「我又沒說你在看我。」
岑眠聽出了他語氣里的揶揄,臉唰得漲紅,扯過床上的被子,蒙住臉。
不想理他了。
程珩一看著床上團鼓起的小山包,無奈地搖搖頭。
他看了手錶的時間,而後隔著被子,輕輕拍了拍小山包,「我下午還有門診,先走了。」說完,便離開病房。
岑眠等了兩分鐘,確定外面再沒有動靜,從被子裡慢騰騰地探出腦袋。
她的手背在臉頰貼了貼,溫度滾燙,隨即懊惱地輕聲嘟囔。
「沒出息。」
第二天,岑眠等著下午出院,徐路遙又往她的病房跑來。
因為昨天拍核磁的事情,岑眠現在不待見他,態度冷冷淡淡。
徐路遙當作什麼都不知道,坐在病房裡,有一搭沒一搭和她閒聊。
「你今天出院,要不要我送你啊?」徐路遙自告奮勇道。
「不用了,」岑眠拒絕,「有人陪我一起出院。」
徐路遙好奇問:「誰啊?」
他緊接著自以為是的補了一句,「程珩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