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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堂黎家大小姐,却对一个乡野少年如此痴情,心下又是震动,又是焦急。
再看台上,却见两人已过了一百招,凌虚道人拂尘扬出,和龙头杖相击。只听“咣”地一声,惜婆婆内力不凡,竟把凌虚道人震下台去,自己的龙头杖竟也被削断。
方白失声叫道:“娘亲!”
惜婆婆凛然道:“我儿别怕,娘亲这就救你!”
“仇无名杀我妻儿、害我恩师,今日你想要走,休想!”却见海沙门一位独眼男人走出,手中提一柄弯刀,刀尖极细极尖,令人望之生畏。
惜婆婆拄杖回头:“请教阁下姓名?”
那人呸了一声,厉声道:“请教什么?你死了,何必知道我的名字?我死了,还留姓名做什么!”言语之间,竟要拼得你死我活。
惜婆婆龙头杖随即挥出,还未等过几招,终是年老不支,被刀柄生生击中心口,“哇”地吐出一大口血。眼看惜婆婆落败,却从青城派又走出一个瘦高个中年人:“仇无名杀我五名师弟,断我恩师、师叔一臂。老婆婆,青城派竹涛,得罪了!”说着举剑要攻。
姬燕歌见状,不由轻呼一声。
竹涛的剑还未出,一袭青衣已纵进场内。
竹涛见是沈秋水,只得暂时收剑,拱手道:“不知沈兄有何高见?这对母子作乱武林,我与沈兄乃正道弟子,岂能此刻坐视旁观?”他本想借此扬名,说话之间,竟颇为心急。
沈秋水回礼,温然力劝:“仇无名罪孽深重,江湖人人得而杀之,沈某决计不饶。这少年与姑娘虽有过错,却终究年纪尚幼,轻狂之举,谁人无有?幸得他二人未曾杀人,罪不至死,何不容他们拜入少林门下,聆听佛法,以为教诲?”
竹涛微微犹豫,仍是扬名心切,只道:“沈兄此言差矣,只因亡故的不是沈兄的师兄弟!”他这话一出口,青城派长辈当即叫道:“不可放肆!”
沈秋水父母双亡在仇无名剑下,听他此言,仍是强自隐忍,挡在方白身前却不让开。
竹涛见他如此,一时骑虎难下,只得出剑道:“如此,沈兄,得罪了!”
本来竹涛的武功就颇低微,眼看那惜婆婆已受重伤,想趁机捡一个便宜,沈秋水与他过起招来很是轻松。
忽然,不知哪处有一股无名内力窜入,竟像是昆仑的心法武功,在场内与沈秋水周旋对敌,出手凌厉万分,险些伤他。姬燕歌一惊赶紧环顾四周,却不见谁人有异,不知这股力量从何而来,当即逼出内息护在沈秋水身前身后。
两道气息一时交缠相斗,场内众人却未察觉。
姬燕歌纯阳内息刚刚纵出,岂料对方的内力极为深厚,出手竟是杀意凛然,绕着沈秋水周旋许久,忽地气息一转,径自向她袭来。
姬燕歌偶一分神已受了内伤,登时嗓子眼里一甜血腥味涌来,她怕惊动众人,仰头把这口血生生咽下,嘴角却有血丝渗出。
庞清霜侧目瞥见不由一怔,瑶光见姬燕歌又要散出内息相护,强自运功,却有内脏受损之虞,沉声道:“不可。”一面搭上她的手腕为其疗伤,一面将气息纵出,顷刻之间,方才那股伤人的内息却消失得无影无踪。
沈秋水与竹涛过了十几招,剑尖已然停在他的下颌,当即收剑拱手,诚切道:“竹兄,得罪了。年少张狂,孰能无错?小错能改,令这少年幡然悔悟、将功补过,从此江湖又添一正道英雄,未尝不是功德一件。”
众人一片寂然,此时听庞清霜扬声清曼,开口道:“沈少侠此言确是。死罪不可饶,活罪却可恕。敢问在场诸位少年热血,谁无过错,莫非一概而论,都要一并杀了不成?”她的声音清冷动听,讲来不急不缓,未见偏颇之意,说到最后一句,却令所有人心里微微一寒,不敢开口有异。
空见方丈见众人似乎已无杀心,便与般若堂诸位持事一同起身,向场内合十一圈,道:“阿弥陀佛!诸位慈悲,今日肯恕这少年一回,实在无上功德一件。老衲在此一一谢过,多谢,多谢,阿弥陀佛!”说着又回头,看向方白母子与黎淡薇道:“老施主不必多礼,令公子与黎姑娘拜入敝寺之后,罗汉堂师弟定会悉心教养,盼他们早日有所领悟,脱离魔道,终能长成一位少年君子,有益于我武林江湖。”
大家听空见方丈已经说出这话,加上沈秋水与庞清霜所言,哪个敢同时与昆仑派、少林寺和武当派作对?加之方白、黎淡薇尚且年少,确未做过什么十恶不赦之事。众人也就乐得一团浆糊,彼此之间,都和气地互道一声:“如此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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