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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又商议片时,林玉甫便辞去了。这日后,朱润但有相邀,湘琴亦不十分相拒。
而岭南地界,春日正是乍暖还寒时候,暖一时又冷一时,湘琴一日不免着了风寒,过后虽好了,还有些余毒在身上,不时咳喘。
这日方起身就见香香抱了个包裹进来,打开看时却是件银红洒线披风,周围一圈风毛,就知是朱润送的,瞧了一回,自撇在榻上。不到午时朱润便过来,要带她往外边吃饭,只说下午还要听戏。
到了地头,正是饭点,上下,座无虚席,湘琴方把眼儿看了朱润,就见一个小二斜冲里过来,引两人进了上一个雅间。
两人点了菜,不一时摆将上来,湘琴见一个青瓷盘中装了些油杂面果,爱其小巧,连吃几个。朱润见她爱吃,又要了一盘,交小厮往盒里装了。
饭毕两人方要上轿,恰有个相熟的过来,朱润便立住脚与那人闲话。
湘琴方将兜帽遮了头脸,就有个声音钻入耳中,登时呆在了当地。好容易转过身时,正见两人由阶上下来,一人桃花眼中笑意盈盈,不是欢郎又是哪个!?
一时张着嘴儿,只任那名字在舌尖打转,哪里叫得出来?
香香见她猛然煞白了脸儿,扶了她手臂,方觉她抖得厉害,心中惊疑不定,只把眼儿看了她。
欢郎同那人又说几句,揖手而别,敛了笑便往马车走去。湘琴如梦初醒,方趔趄着脚儿赶上两步,又硬生生止住了步子,只盯了他,把泪珠儿乱纷纷滚下来,香香又惊又骇。
眼见小厮打起帘子,欢郎进了马车,蹄声答答,就要转过街角,湘琴发声一喊,挣开香香就往前奔去。
迎面几乘轿儿过来,她一路跌撞,把披风也落将下来,马车只越去越远。
湘琴心中绝望,猛见帘儿一掀,有小厮探出头来,将她一瞥,转脸又说了什么,那人只低叱一声,车帘便合上了,她一跤跌在了地上。
香香拾了披风过来,便见她半身脏污,直愣愣靠在街角,隔街几个子弟笑嘻嘻瞅了她,打量个不住。
两人折回轿前,朱润只说有事有办,让湘琴先回去,湘琴也不说甚么,点点头就进了轿子。
她回屋在窗前坐到天黑,也不吃饭,只叫人拿了酒来,不一时就喝得酩酊大醉,又摇摇晃晃站起身来,从几案床榻一路拍至多宝格处。
爱月过来只看了一地瓷片叫苦,见她又把手戳玉瓶,屁滚尿流赶上前去,只把一双手死死抱住,两下里方忙乱,猛听一人道:“由她去。”
爱月转脸便见朱润走进房来,口虽答应,哪敢松了半分?却听朱润道:“不拘多少,算我账上便是。”
湘琴见爱月松了手,只管把瓶儿一拍,瞬时在墙上撞做几片,爱月看不得,到底往外边去了。
湘琴闹了一时,双眼沉涩,慢慢倚坐在床踏上,朱润到她跟前蹲下身来,只道:“砸够了?”
湘琴歪着头看了他半日,冷不丁拔下他发间的玉簪来,往床栏上一敲,把玉簪折做两段,这才扬了下巴微微笑将起来。
那笑颜如昙花一现,因了短暂,愈觉其难描难画,朱润停了一晌,方欲开口,湘琴却往床头一歪,径自闭了眼沉沉睡去。
允诺
( )湘琴睡到夜半,醒转将来,只觉头痛欲裂,当下挣起身来,叫香香掇了热水,泡了半日,又把浓茶喝了一碗,方觉好些。
坐了一时,有人拢起她湿发擦拭,湘琴还当是香香,随口道:“不用擦,我不睡。”
却听那人笑道:“娘子不困我却有些困了。”
湘琴身子一僵,半晌方转脸把朱润一瞥,想起醉中情形,只别了脸一言不发,猛听身后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回身便见朱润脱了外衫,把中衣也扔在榻上。
她往后一缩,方吃吃说了句:“我不舒服……”已被朱润扳了下巴,笑道:“哪不舒服?我瞧瞧。”
湘琴将头一扭,冷声道:“不过是老毛病。”
朱润脸上笑意愈盛:“哦,老毛病?我看未必,只怕是这里不舒服?”说着把笑容一敛,将手抵在她胸房上。
她越想挣开那只手,他便越用力,索性闭了眼把手一放,冷不防听他道:“他便是欢郎?怎不叫他?你若叫了也不必在这里受罪了。”
湘琴眼睫微颤,只作不知,又听他笑道:“可是没脸开口?觉得自己太脏?”
湘琴一个哆嗦,猛把眼儿一睁,立起身来。她起身太急,眼前发黑,晃了晃身子,方欲迈步,就交他攥住了胳膊,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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