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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为人不骄不躁,做事不温不火。一生如有得失,只是在年少时所慕恋的女子,不是已嫁了人,就是天妒红颜,或是偏对他并不青睐。这样也好,就是因为他独身,更可以专心集中办好他的鸿图大业。
但是觊觎“总盟主”位子的人也不少,其中最具声望,原本也是呼声最高的是“金刀铁甲”莫跑泉。——自从有了王月白之后,他的支持者统统都跑去支持王月白。
他想找王月白的“弱点”,但若要决战他不是王月白的对手,若论文采他更不及王月白,如果要比财势家世——谁比得上王月白的“达明王后裔”的盖世家财?!
他千方百计,结识了王月白的同门“赤手凶拳”伦大俊,迂回曲折的要探知王月白的“缺点”。最后,得到的结果是:没有。伦大俊自小跟王月白玩到大,认为这个人做事一向战战兢兢,进退得体,如履薄冰,沉潜收敛,绝不贪财私敛,根本就“天衣无缝”,也许,他的唯一缺点就是没有缺点。
莫跑泉不服气。他一而再、再而三携厚礼上五台山,找到王月白的师父笑谈大师。笑谈大师本来当然不会说出他徒弟的“破绽”,但莫跑泉来得多、来得勤、送的礼也多也勤,比照之下,笑谈大师愈渐觉得:自己身为师父,还不如徒弟出名,王月白为免道上朋友觉得他独尊五台,反而避嫌,近日较少上来探望他;王月白眼看就要当上“八尺门”总门主了,却一点好处也不回馈师门……
于是,有次笑谈大师在院子里散步,莫跑泉小心翼翼,陪侍在身边,笑谈大师就指着满院争艳斗丽的花儿说:“我那徒儿,就是喜欢这些颜色。”
莫跑泉立刻明白了,当下拜谢而去。
不久,王月白巧遇当日他所慕恋、多年来想念的女子朱佛奴,两人生起情火,难以自抑,一夕贪欢之后,为人撞破,原来朱佛奴是另一武林名宿“一把火”余灯放的妻室。于是此事张扬了开来,传得沸沸荡荡,王月白自此身败名裂,一蹶不振,自然“诡丽八尺门”的门主也当不成了。
他的师弟伦大俊略知前因后果,心里感叹:平常人纵有一百个缺点也不过是人之常情,但要想成为一流高手。非凡人物,那只要有一个弱点便足以致命。
稿于一九八八年一月风流快活又一年
校于九六年一至三月指挥狂赌而不上瘾之岁月
你死了没有?
没有。
他一定还没有死。
这人恐怕是死不了的!
温弃笔想到了这一点,而且肯定了这一点的时候,他全身都焚烧了起来,震颤了起来。他惊怕得肝胰都在哆嗦,肺胃也在呻吟。那是一种热,也是一种寒,水火交煎般地挤出他生命的斗志。
温弃笔很清楚地知道:如果没有这个敌人,他可能早已经飞黄腾达,早在青云之路志满踌躇了。
那一次,只要他肯接受倪大人的委托,把严远去一家全部杀光,倪大人一个高兴,他早就成了禁军总团练,搞不好还能扶摇直上,在朝廷里挂了份官职,那时候,就不必这般在险恶江湖上朝餐风云暮饮雨了。
这敌人害了他,不许他这样做。
更妨碍他大好前程的是:这敌人还替他制造了无数的敌人。
上一次,他和公孙烂眉决一死战。“铁肩铜担”公孙烂眉是个极可怕的对手。但终于还是一招之失,死在他的“一笔勾消”下。按照道理,除恶务尽,理应赶尽杀绝,公孙的后人,决不能留……
可是他的敌人又出现了。
他不许温弃笔这样做。
所以温弃笔非但下不了手,还扶养公孙念牙和公孙念霞一对兄妹成材成人,教他们绝世武功,好了,这还不够,还告诉了他们的身世仇家,现在,他们可要找他报仇了!
这一回,温弃笔可是死了这条心,再也不要理睬“他”了。
可“他”却仍是阴魂不散,要使他吃尽了亏,“他”老是防不胜防地冒了出来,使他做出了“后果不堪设想”的事。
像“火车尾”的那一遭:倪大人的儿子倪均止,公然调戏良家妇女,还一口气格杀了三个证人,受到警告后,视若无睹,罔顾法纪,杀人民家,强奸了那少女,还把帮那少女一齐拒抗的老母和小弟一并儿杀死。
衙里不敢抓他。
他抓了倪均止,交到衙门,不到一个时辰,这倪公子已悠悠然地回到了酒楼,又去调戏另一个妇女。
他那“敌人”又不知打哪儿“窜”出来了。
他火了。
他拦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