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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不得力,那么大一个活人,竟寻了五六日都还没有一丝消息!
一群饭桶!
正着恼,才退出去的卫临却又推门进来,躬身禀道:“陛下,孟驰在殿外候着,有要事回禀。”
“宣。”一听是孟驰,褚云重不由得眼前一亮,难道得了消息了?
孟驰在外头听得这一声宣字,也不用卫临传话,风风火火的就进了殿来,一撩袍角单膝跪地,朗声道:“臣,孟驰叩见陛下。”
“起来说话。”褚云重转过身,双目炯炯有神的望着自己这个最得用的侍卫,只盼他此番带来的正是自己期盼的消息。
“好叫陛下高兴,下头寻访宗侍选的人,昨夜在白鹿县得了些消息!”说罢,孟驰便站起身来,将手中的包袱打开,取出一件黑色大氅躬身呈至皇帝面前。
不用看第二眼,褚云重立马就认出这正是自己赏给宗赫的那件,才一下欢喜,心立即又沉了下去。
“衣裳倒寻着了,那人呢?!”
“这衣裳是在白鹿县陛下和宗侍选住过的那间‘长庆楼’店子门口寻见的,当时正穿在一个乞丐身上。据那乞丐所言,衣裳是旁人给的,让他去长庆楼递个消息。”
“可是世显?!”皇帝眼底的神色异常的凝重起来,心底只觉隐隐不安。
孟驰点头道:“据那乞丐描述的形容,定是宗侍选无疑。但为臣不明白,侍选此举是何用意。”说罢,便从怀中掏出薄薄一张纸片,递到皇帝面前,“陛下请看,这便是宗侍选让那乞丐传递的消息。”
纯白纸面,墨线镶边。上头只有八个龙飞凤舞的草字:戌时三刻,兰亭古墨。
这张便条真是再熟悉不过,褚云重接过来的时候手指忍不住微微一颤。小小的纸片,折痕很深,但纸边十分平整,显见得曾是被妥善保管着的。这瞬间,胸口好像裂开一条缝,由着这薄薄的纸边,细细的割过,细细的疼。
孟驰见皇帝眸色一下暗淡,忙宽慰道:“陛下莫心急,虽不知侍选此举何意,但好歹有了可以继续追寻的线索。那乞丐说是在安埭县遇上的宗侍选,为臣已加派人手连夜赶去那儿,便是翻个底朝天,也定要将侍选寻回来。”
你不知道,我却懂得。他此举,分明是不愿被我寻着之意,所以,才使这金蝉脱壳之计。褚云重抿紧了唇,才心疼了他,一时又恨得牙痒。竟是这样凉薄无情之人,自己不过一时待他严酷了些,便如此任性妄行。
可笑孟驰还当去安埭县便能寻访到他。褚云重斜睨孟驰一眼,冷笑道:“朕瞧你平日里办事倒还机灵,今日是吃了浆糊了吗?宗赫分明存心在戏耍你们,难道还能老老实实的留在安埭县等你们去寻?”
孟驰被喷得抬不起头,惶然道:“臣愚昧,还请陛下明示。”
“租骡车要付定钱,朕料他此刻身上银钱应是所剩无多,如无马匹代步,必走不远。”说罢,褚云重几大步走到东墙所挂的地图前,又指着图中道:“白鹿县在京城东面,安埭在京城西面,可见他是想引我们南下而寻,而他自身却是往中原腹地而去,你可加派人手,往安埭西南西北二个方向周围的小镇小村庄细细搜寻。”
“遵。”孟驰大声领命,正要告退,却又被皇帝唤住。
褚云重沉吟了片刻,这才道:“宗赫身上是有功夫的,纵然还有旧伤,一般人也难拿他。你把宫里事务交待给项阳,此番你亲自去,多带几个功夫好的御前侍卫。你是他救命恩人,他对你必不敢动粗。你好言劝他回来,若他一味刁蛮,便是用强,也要给朕把他拿回来!”
孟驰一怔,讪讪笑道:“陛下,这刀剑无眼,就怕一个不留神,伤了侍选,岂不罪过大了……”
褚云重缓缓折起手中那片纸,走至案前,用书案上的螭虎玉厢镇纸小心压住,这才回头瞟了孟驰一眼,沉声斥道:“要你何用!难道手下就没有分寸么?若伤了他一根寒毛,朕只唯你是问!”
“遵……”这分明是为难人了,孟驰接了这烫手山芋,真是欲哭无泪。早知道这样,还不如让项阳自己来回了这消息呢,大大失策啊。
土地庙。
这个不知道名的小村庄郊外西南面儿有座日渐败落的土地庙,因多时没有香火,这新年新水的也没人来修葺,显得又破又旧。宗赫轻轻推开没有落锁的院门,只见里头破落小庙无阶无槛,只有一溜半人高的矮墙,被往日的烟火熏得发黑。地上连石板都没铺,因下了雪才融过,满地稀浆样的雪泥子水和东倒西歪的野草枯藤污了一院子。
少年一路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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