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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各自用手指沾了酒水,一手遮着在桌上写了一个姓。
写完后二人对视一眼,同时将手拿开。
许诺作为穿越而来的人,这般淡定自然是因为她知道历史的发展,知晓今年殿试的状元姓甚名谁。
科举考试经过几百年的推广,到这个北宋大中祥符年间已经到了一种完善的状态。
考试制度变得严谨,开始了糊名制,一切有关科举的内容都是人们所重视和谨慎的。
万众瞩目的殿试,更是消息严密。
因为对当今科举有所了解,也明了榜上的消息肖远不该知道。故此,许诺从肖远说出赌注时就对他的淡然不解。
二人面前各写了一个张字。
目光前移,看到肖远身前凭几上笔走龙蛇的一个张字,许诺心中一惊。
手攥紧了几分。面色却没有任何改变,依旧淡漠随意。
肖远看到许诺写的字后更是连发梢都没动一下,无所谓地说:“真是可惜啊,你失去了一个背我的机会。”
许诺笑笑道:“你丢得起这个人,我可丢不起。必然不能输了这样幼稚的游戏。”
她口上说着幼稚,心中却知道若被旁人知道他们的赌注,必会引起麻烦,绝不是小事。
她心生疑惑,扭头往屋外看了会,榜单下的人群只增不减。
过了会许诺目光转回来,看似不经意的说:“你可敢与我打赌猜今年新科状元的字?”
她不知肖远是碰巧猜到今年状元姓张,或是早已知道,如果他早已得知今年状元是何人,那真是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许诺认为第二种可能性更大。
如果是第二种情况。可以侧面说明皇后的势力又扩张了。
礼部已经有了她的人 。
“有何不敢?”肖远似笑非笑,用箸拨了拨碟内仅剩的两颗花生米,最终觉得花生米不够饱满放下了箸。
他表面上风轻云淡,心中却暗暗吃惊。
以他对许诺的了解,她既然能说出要打赌,必然是有十足的把握。
她是怎么知道状元是张观的?
许谷诚告诉她的?
不会,许谷诚是兵部的人,不可能知道这些。
那么,她究竟是用了什么办法,或是通过什么渠道?
就在肖远再次开口时。楼外已经有人开始大声喧喝:“甲寅科状元是张思正……”
外面的声音淹没了肖远的声音,许诺却看清他的嘴型,确认他真的知道此事。
“这下没法打赌了,回吧。”肖远抖了抖袖子站起身来。随手将窗户关上。
外面的喧闹声立刻小了。
许诺摇头,盯了肖远片刻后认真道:“你欠我一个鸭腿。”
孙太妃生辰后肖远曾经揣着一个鸭腿跑到她屋里,她自认吃过好东西,却一直忘不了那股香味,这段时间吃过几次鸭腿,却都不及那晚问到的鸭腿香。
肖远看到她这样。先是楞了一瞬,随后就笑了起来,笑容中没有平日是戏谑或是嘲讽,而是单纯的笑容。
之后说了句你等着就出了包厢。
不久后,酒楼小厮端上来一只烤鸭。
肖远随后进来,拿起烤鸭用最快的速度将鸭肉削片,鸭腿则留下来直接递给许诺。
看到肖远娴熟的刀工,许诺痴痴地问了句:“你烤的?”
“废话。”肖远头也不抬,两个字就把许诺的话堵了回去。
小爷我能随意进出皇宫,靠的就是这手厨艺。
许诺不再多问,埋头就吃了起来。
这厢许诺吃的开心,丁府里一片哑然。
每个下人心中都嘀咕自家四郎君怎么可能不是状元,如今这个结果,夫人恐怕气得要冒烟了,日后可得小心些说话。
丁大夫人确实气得冒烟了。
丁墨此次殿试得了一甲第三,普通人若是能考取这样的功名早就庆贺了,可丁家对丁墨的期望很高,第三名根本不够,甚至榜眼也不足满足丁家人的期待。
丁墨原本对开榜一事很淡定,认为自己可以接受任何结果。
可不久前小厮支支吾吾地进来,墨迹了好一会才告诉他,他不是今年的状元,而是与他父亲一样,名列第三。
他整个人都呆住了。
他以为,他再不济,也不至于得了第三名,至少会是榜眼。
他一直想超过父亲,如今却也是个一甲第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