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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裴晟对他说的一句话,很快地打破了这种假作的冷淡。刚刚放下电话的裴晟说,“亲爱的,是柏烽炀的电话……他说,aln……aln死了。”原本虚握在掌心的手指闻言收紧了一点,却又在小指指甲刚刚刺痛掌心皮肤的时候立刻松手而去——完美的情绪掌控力。裴晟看着柯尘,好像看到了他身外无形的防护罩在瞬间裂开了一道细小的痕迹,但是很快地弥合到了完美无缺。柯尘垂下了眼睛,“哦”了一声,再抬起头来,眼睛里就只剩下一片平静到死静的黑色,唇角处还带着几分的讥笑,“生老病死,原本就是自然无比的事儿……只是,他这么一走,夜色里人手可是不大够了……柏董可是会很苦恼的。”他像是很乐意看到自己老板陷入困境的样子一样轻声笑了起来,端得是个……冷漠无比。裴晟“扑哧”一声乐了,“得了,宝贝儿……你在我面前不用这样子假装的。来来来~”他说着伸开了手臂,“来给我抱抱,让我给你最贴心的温暖来捂热你那颗冰冷的心。”柯尘看着他,眼角处就渐渐地漫上了一丝笑意,然后缓步上前,任由男人用力地抱住自己,连整张脸都埋在自己胸前堵塞住呼吸的那种紧紧相拥。而被胸前用力压紧的力道所迫,柯尘缓缓地吐出了一口浊气,刚刚听到那个消息时紧绷起来的神经也在人体特有的温热之下,渐渐地放松了下来。别人都是见好就收,偏偏裴晟是那种见了好还要得寸进尺的人……敏锐地察觉到怀里的人放松的信号后,搂住人就往床上倒去,全然把自己当作了底下的那个垫子,“亲爱的,我求你来让我告诉你怎么回事儿,成不成?”柯尘顿时无语:这哪里是求?明明就是厚脸皮的死乞白赖……但是,还是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轻叹了口气,“说吧。”裴晟的归纳概括能力无疑是极强的,三言两语之间就交代完了事情的大致经过,说完了后还意犹未尽地搂住人继续上下其手地大肆占尽豆腐。而柯尘听了之后的反响却是:“我知道了。”仅此而已。有人说,世界上最难以把握的是人的感情,而最容易把握的也是人的感情。当aln雄心勃勃地想要凭借着接下来的这份委托来证明自己的时候,必然不会想到刹那间的心动会在一个从来没有想到的人身上兑现——尽管作为“前辈”的d曾经告诫过他……但是,却不是因为耗费了心力在其中;而是不舍得去耗费心力在其中。“这很正常,”柯尘静静地说,手中托着的酒杯中是如血色般浓红的红酒,“不管是s还是调教师……他们的爱情也会和一般人一样,或者说,他们爱上的也只是人……s和、调教师和宠物之间,更恰当的概括关系是合作。我们各取所需,各找定位……找不准,就会迷失。”他举起酒杯,放在自己的面前端详,像是想要从这片红色中找寻到什么东西一样专注,“既然已经爱上了,又怎么下得了狠心去抹杀掉对方而完成调教的任务呢?aln想要带那个孩子逃走,也是正常的……只是,他先没有找准自己的定位,又没有看清自己的位置;不过,能为了救自己的爱人而得到了一个子弹,也算他死得其所了。”他的声音,冷静里全是一抹淡漠的无视,谈论着他人的生死,像是跟自己毫无关系一般轻松。不过,的确是毫无关系。坐在他对面的是一个同样一身黑色装扮的年轻男人,长相很平凡,但是存在感十足——像是被水流冲刷而过的青石,不管外界的压力有多大,总会是稳稳地扎根在那里。男人恭恭敬敬地低下了头,“d大人……您说的对。”“咣当”一声,柯尘甩手把酒杯砸到了那个男人面前,酒液四溅,“说得对有什么用?!我不是说给你评价我说的对不对的,而是告诫你,也是警告你,明白吗?”明明字面上是暴烈的内容,偏偏被他用一种轻柔甚至是阴柔的嗓音说出口去,让人无端地想到隐藏在黑夜中的毒蛇。不顾身下坐的沙发和地毯上,甚至自己的裤脚上被溅到的酒液,男人沉声接口,“我记住了,大人!”柯尘冷冷地看着他,“你的能力和手段我都很满意,但是我再警告你一句——找准自己的位置。告诉我,调教师是什么?”男人的反应极快,“是名称。”“调教是什么?”紧逼而来的问句压着上句话的尾音。“是信任。”迟疑了一下,男人回答了一个d以前说过的词汇。“错了。”柯尘笑得温柔无比,“信任只是展开调教的基础,调教是手段。我再问你:调教是什么?”“是手段。”这次的回答没有迟疑。“错了。”柯尘唇边的笑容更加温柔了,“调教是方式。继续:调教是什么?”“……,”男人额上开始渗出汗水,被周围甜腻的暗香逼迫之下,觉得呼吸愈发地困难,“是……”他突然灵光一闪,右手指住了自己,“调教是调教师给出的定义。”“哈哈哈……”柯尘这次笑出了声,“啧啧……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