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回 救宰相致澄怀义父 谈婚嫁文坚半灰心(第2/2 页)
将军言之有理,而且您确实也需要跟我走上一趟,您可是此案最重要的证人。”
“但我毕竟是刘平之子,我的佐证似乎薄弱了点。而刘文坚是刘家从将,跟随我爹行军十几年,也不算是最有利的证人。”
“难得徐将军如此深明大义,文某佩服。”
“徐硕信得过文大人人品,也相信您能秉公执法,不论证词如何,证人如何,家父没有投敌那是事实,我相信会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更何况,三川口一役中走失的卢政、王信等将军,可能也跟我有类似经历,也许就在回京的路上。我相信,公道自在人心。他们也会回来为家父作证。”
与文彦博分开之后,徐硕归心似箭,想不到这两个月中,家中竟然发生了如此大的变故,刘家上下老老少少,竟然都在鬼门关上走了一遭。
回到刘府,刘夫人见到徐硕,少不得痛哭一番,诉了连日来的思念之苦。那刘夫人虽然只是徐硕的义母,但是打小就带着他,抚养他成人,将徐硕视如己出,甚至比亲生儿子还胜一筹。
那徐硕原本是刘平世交好友徐悌之子,也是将门之后。徐悌与其夫人在徐硕三岁时双双战死,沙场托孤,刘平将战友之子视如己出,养大成人。徐硕天性聪慧开朗,也从不因父母之事困扰,刘家上下均将他视为刘家嫡子,那刘平亲子刘文景、刘文博在家中都敬这位长兄三分。
听得刘平在西夏的境况,刘夫人情知老将军是回不来了,当下又与徐硕、幼慈、文景、文博抱头痛哭一场。那幼慈和两个弟弟景文、博文见到哥哥大难不死,塞外归来,内心稍微安定了一些,至少刘家有了一个主心骨。
待哭过坐定,一大家子人谈及这两个月的遭遇,女眷们皆惊魂未定,那平日里跟幼慈关系笃定的三姨娘一边抹泪,一边抽抽搭搭地说,“硕儿,你不知道,你这妹子主意大得很,那几日我在这府中,每天看着把守的禁军,已经是魂飞魄散,每天还担心她一个女儿家孤身在外,别受了欺负。”
当下便将幼慈去樊楼查探黄德和虚实,潜入富弼府中一事讲了出来,毕竟是长舌妇人,那一番绘声绘色的描述,增加了许多传奇色彩,倒也冲淡了不少刘平被俘,家门被冤的悲痛。
“我们幼慈从来都是个有智谋的孩子,要是战场杀敌,肯定是巾帼不让须眉。”徐硕笑着摸摸幼慈的头,脑海里突然闪现出疆场之上野利北笙的身形,那铁马银甲,眉间红痣一点,真是英姿飒爽。
“快别提战场杀敌了,我总共也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刘夫人说着又是一阵心酸。
幼慈嘴巴一撅,“哥哥你是怎了,就知道杀敌杀敌的,我看那富弼大人,坦荡书生,谈吐不凡,即便不杀敌,也有智谋,也有风姿……”
徐硕当下一笑,“娘,姨娘,你们看看,原来咱们家这个小丫头是看上人家富弼大人了。”
幼慈一跺脚,“怎么可能,人家是尚书大人女婿,我傻了还是呆了,往虎口里探头呢。那家中一个千金大娘子,我去作甚?我只是……只是想找一个像富弼大人那样的郎君,不要哥哥这般,三句话不离杀敌杀敌的。”
那幼慈毕竟是习武之人,在家百无禁忌,哪怕是儿女之事在她说来,也如寻常之事,毫不遮掩。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那在一旁端坐的刘文坚,被幼慈一番话说得意懒心灰。且说他甫一见到幼慈,便心下痒痒,他自幼与幼慈一起,待她如兄长一般,随着这年月渐长,这兄长之心慢慢有所演变,生出些许儿女情长来,只是襄王有意,神女无情。这幼慈尚且年幼,对这男女之事只是一概不知。
当日在御仓牛棚里,刘平请文坚做见证,要把幼慈许配给徐硕,这令文坚内心颇为沮丧,平日里种种迹象看,这幼慈对自己似乎也并无意思,当下也灰了心。
现在即回刘府,见了幼慈,那熄了的火苗又有复燃之势,而徐硕在与刘夫人转述刘平托付时,也未刻意提及照顾幼慈一事,因此,私心之下,他也将这话咽了下去。方才听幼慈这一番话,竟是连徐硕都瞧不上眼,一心奔着尚书大人的女婿富弼而去,即便不是富弼,那也要是朝中才子,进士及第,学富五车。
文坚暗暗对自己摇了摇头,这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心,还是收拾收拾为妙。不过,也许他日飞黄腾达,也未可知,想到此,他又强打起精神,跟着刘府上下热闹了起来。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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