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一回 石元孙细说延水战败 徐致澄追思绿林豪侠(第2/3 页)
哥此话怎讲?”
“先是那金明寨陷落,守将李士彬被俘,传为那李元昊假降所致,但据我所知,李士彬一向谨慎,且对其李家军的精纯度非常在意,那西夏大批降军进入金明寨,李士彬怎可能轻易受降?虽说有范雍作保,那李士彬岂是轻信之人?我疑心那金明寨内必有诈;尔后我率军援救土门,与刘平将军汇合,当时的情形你应该比我清楚。刘将军向各路人马发出集结令,你想想,都发生了什么事?”
徐硕听闻此言,心下一惊,当日义父发出集结令,便急着一路向前,当走到离三川口10里之处,发现其他各路人马没到,只得又向回走20里终于和鄜延路都监黄德和部2千人,以及巡检万俟政、郭遵部会合。
“刘将军如此缜密之人,征马一生,何曾犯过这样的错误,怎会连汇合之处都出现了问题?分明有人故意拖延时间,错报了汇合地点,令我们错失最佳进攻之良机。汇合之后,我们又遇到西夏奸细,假传延州范雍之使者,令我们再度上当,兵力分散,在延水河畔遭遇夏军突袭,铩羽而归。你和郭遵将军、万俟政将军皆溃败,你索性捡回了性命,我们今日得见。而郭遵和万俟政,却是天人永隔。”
石元孙久未言语,一遭开口,加之气结,体能难免损耗,说到这里已是喘不成声。徐硕刚要阻止他说下去,不想石元孙向其摆摆手,“致澄,哥哥我今日已是废人,今日不说这一席话,日后亦再无机会。你且听了,心中有个数,日后疆场厮杀,多留心。”
徐硕点头应了,不再阻止。
“后面之事,你有所不知。延水战败,刘平将军率部队边战边退,与夏军激战三天三夜,一直退到西南山,刘将军带着我等修建了7个寨子。那李元昊一面劝降,一面派兵突袭,想我残军哪里还有招架之力。最后导致溃败,我与刘将军皆被俘。但是,致澄,我亦有疑惑,刘将军并非鲁莽武夫,他文能安邦,武能定国,进士及第,文位居监察御史,当日修军寨之时,刘将军便已经想好一出故布疑阵之术。你想想,我残余军队,不过千骑,何须7个军寨?刘将军故意玩了一出草木皆兵,唱一回空城计。那夏军不知我军底细,根本不敢贸然出兵。所以李元昊才会派使者前来劝降,也被刘将军斩首。按理,即便李元昊对我军力有疑,也不敢派军突袭,况且突袭只用了其两成兵力,分明是了解我军底细之后做出的周密计划。致澄,我疑心军队里有奸细。”
话到此处,徐硕亦体会出个中深意。这个奸细绝不会是黄德和这么简单,当日黄德和已然在延水临阵脱逃,按照他的说法,一路奔至甘泉,这一点及后亦有证实。想到此,徐硕道:“石大哥心内可有什么怀疑之人?”
石元孙摇摇头,“我开始怀疑范雍和卢守勤,但是那范雍不过腐朽文臣,性格刚直迂腐,不谙兵阵,不像是这战场叛徒。卢守勤性格懦弱,但是职位较低,很多战事,他并不知情,即便是奸细,对李元昊的用途不大。”
“王信、卢政将军亦不像……”
石元孙点点头,“是啊,致澄,我从被俘到这几日,一直回顾当日战事,这奸细应该不在当日你我阵营,该是居于高位,能高屋建瓴的人。”
“何以见得?”
“当日宋军万余,西夏军却10万,敌我悬殊。但刘将军一路布下疑阵,似有千军万马。所以,我军到底多少人,是否还有援军,这一点其实李元昊自己都拿捏不准。而刘平将军是自庆州收到急报以后发出集结令,部队汇合之后,刘将军便立马派使者密奏朝廷,报告前方战况。也就是说,前方战事,朝廷了如指掌。这时若有重臣知晓情况告密,我们无从知晓,只得被动挨打。”
“您可有怀疑对象?”
石元孙摇摇头,“不敢想,亦想不明白。大宋朝一向文官当道,你我武将虽沙场建功,亦是没有仕途空间。这文官的弱点你也知道,大谈道理,却对战事一无所知。遇到威胁,必定露怯,极易被要挟被威胁。致澄,你年轻,刚及弱冠,以后想必还有很多仗要打,切记啊,保护自己。”
徐硕点头。
石元孙干枯的手拍拍徐硕,“致澄,丰满羽翼,见好就收。是为兄给你的谨言,这朝廷虽有明君贤臣,但也有奸佞宵小,目光触及海清河晏,谁知还有暗流涌动。不要相信你看到的,要用自己的心去体会。”
打石府出来,徐硕心情颇沉重。去时亦知此行非轻松,不想见了石元孙,一席话后,更是如履薄冰。石元孙一番光景,徐硕不免兔死狐悲,想那石家,门楣光耀,石守信开国元勋,石保吉当朝驸马,石元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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