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颂轻风不忍看此人痛苦异常的面孔,轻轻将头转向左侧,然而那刺鼻的肉焦味和惨烈的嘶叫声仍不断地挑拨着自己的神经。颂轻风回头看去,只见梅远山已经将油布棒置于此人臂下,更强烈的肉焦味和几近气竭的嘶喊声使得他心头一紧,不知是刻意的还是无意的将捏着他下颌的手松开,于是,一股黑血顺着他的嘴角流下,生个人便没了气息。
“快说!快说!”梅远山尤为惋惜地叹了口气,已经入秋,转眼便会进入十月,他们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可浪费了,眼见着失了这个极好的机会,梅远山不由得烦躁起来。梅远山将油布棒狠狠掷于地上,站起身来看着颂家父子两人说:“看样子这七龙山就是鬼骨门总坛的所在。”
“那倒未必,我们只是遇到几个鬼骨门的人,其他并没有什么可疑之处,所以还不能断言。”颂堡主眯起那满是精光的眼睛,看了看颂轻风后,接着对梅远山说到。
梅远山嗯了一声,看也没看地上那人,与颂堡主商议了继续往东山搜寻的计划之后便起身上路了。颂堡主待梅远山走在前面的时候,回头看了看颂轻风,淡淡地说:“做大事不拘小节,舍小义方得大成,只有拥有权利,你才能做你想做的事,你才能坚持的了想坚持的信念。”
颂轻风知道父亲是看出了自己故意松手让那人自尽以减少痛苦的,且对自己这一做法并不赞成,也许父亲说的是对的,但是那种情况下颂轻风还是难以做到无动于衷。
颂轻风看着梅远山和自己父亲的背影,默默跟在后面,一时间对程小小的思念如潮般涌来。此时自己的心情极其低落,面对道义和取舍,第一次感到迷茫。也许自己没有梅远山那般心狠,并不适合做大事,也许父亲说的是对的。
是的,只有拥有了权力才能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为了保护小小,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真的要如梅远山那般嘛?颂轻风很想与程小小静静地坐一坐,只有在那样安然的环境里才能仔细地思考,才能堪透困扰自己的那些
人们常说金秋十月,指的是这时候的作物已经成熟,大地万物在骄阳的照映下呈现一片有人的金黄。本该金灿灿的七霞山,此时却比往年过早地进入了深秋,枯黄的叶稀稀落落地被风吹掉,仿佛无根的浮尘一般肆意游荡在山间各个角落,一派萧然。
程小小趴在窗前呆呆看着院角那一小撮还未来得及清理掉的枯叶出神,树叶离了枝干很快就会无所适从,此时的自己也仿佛游荡在各个空间里一般,不知怎样形容,不知怎样自处。
水寒锦依旧对自己关爱有加,陌寻箫依然与自己每晚相会,程小小很享受这种生活,甚至也享受着这么轻轻地、轻轻地想着远方不知怎样的颂轻风的感觉。程小小虽不是一个喜欢多愁善感的人,但此时的她能预感到那即将发生的事情和总要面对的抉择,还是不由得重重叹了口气。
哥哥是亲哥哥,虽然从情感上算不上纯粹的亲哥哥,但是,但是程小小似乎对这感觉有点依赖和眷恋了,也许是自己从没有哥哥的缘故吧,那种感觉真好,真好。
恋人是恋人,恩,算是恋人吧,虽然没有什么山盟海誓,但他早已将自己视为唯一的伴侣了吧。这两个人想见将会发生什么事情呢?程小小不敢想,只好学鸵鸟般一头扎进沙土里自欺欺人,也许,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也许后面的发展会很好呢,程小小安慰自己。
陌寻萧还未寻到他的死对头,自己还需帮他引出那个神秘人。唉,拜托,自己只是个普通人,处理不了这么多的事情也理不清这么多的头绪,程小小想到这里已是心情烦闷,将头插进臂弯里狠狠蹭了两下,沉沉说到:“我好烦啊,我好烦”
“怎么了?”陌寻箫不知何时已来到她的身后,伸手抚着她的后脑勺说到。
“啊,唔没事”程小小没抬头,听声音便知是他,任由他的手在自己脑后轻轻抚着。两人之前有过几次生死关头相依的经历,最近又偷偷相处了半月有余,程小小早已对他视为知己,恩,是知己吧,谁知道呢,总之是那种很微妙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只要和他在一起,程小小就莫名的心安,就没来由的放松,仿佛只要有他在身边,什么危险都能化解什么难题都能迎刃而解一般。
同时,只要看到陌寻箫,程小小便生出强烈的想要讨他开心的意愿,也许,是感觉到他太需要温暖了吧。
陌寻箫握住程小小的双肩轻轻将她扶起,屈下半个身子盯着坐在椅上的小人儿的眼睛看了半晌,忽地偏头一笑:“第一次见到小聒噪如此的安静,让我有种,有种极不适应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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