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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你简直是太小看人啦,每年我为慈善机构捐献的钱不知有多少。其实你也是我帮扶的对象,就别客气啦。”
刘梦雪不好意思地说:“当学生穿那么漂亮干啥,你就不怕别人看上我?”
“我不怕,如今这世道讲的是公平竞争,谁能胜过我,我也甘拜下风。”
“你就那么自信。”
“别说那么多啦,快跟我走吧。”
在金江城的老百姓中悄然流传着这样一句话:“金江的官都响当当,他们个个都姓康”。
说者无意,可听者有音,从这番话中却道出一个耐人寻味的现象来,那就是康家的势力与能耐在金江城里是何等的巨大。意味着一个初来乍到的人如果看不破这道红尘的话,甭管你是个什么样的人物都别想在这儿混下去。
就拿前任市长徐进来说吧,他刚从外地调来,就带着一腔热血干起来,希望在这儿来个新官上任三把火,用他的能力和手段,好好整顿该市的社会秩序和经济秩序,按理说是无可非议的。他微服私访,征求民众意见,倾听民众呼声,当听说金江的前途关键在于对康氏家族怎么处置时,他就暗暗下定决心要对康氏兄弟进行彻底调查处理,以向全市民众昭示政府的反腐除恶的决心。
在市委的扩大会议上,他信心勃勃地将自己的设想和意见统统地倾诉出来时,招来的不是满堂喝彩,而是众多人的非议,就连市委书记也不予支持,说他摇唇鼓舌是听了个别人的谣言,这样做的目的是妄图把本市的经济搞垮。弄得徐市长狼狈不堪,难以下台。在无人支持的情况下,他的一腔热血化为冰水,一颗雄心也变为泡影,最终在金江城里成了孤家寡人,没干上两年,他自己请求调离了金江市。
从那以后,金江城依然姓康,老百姓依然是暗暗怨声载道,可谁也拿康家奈何不了。发财的继续发财,受穷的当然也就继续受穷。
自从那次陆剑钊带人抓赌,康乐园险被查封后,康平心头就一直憋着一团火,总想找个地方发泄一通,要不是这几天风声紧迫,他又要寻思拿人开涮了。这个性情暴戾行为粗鲁的家伙,比起他的两个哥哥来,着实是要差好几个档次,并非是一个层面上的人,尽管他们是一个娘肚子蹦出来的亲兄弟。康平是个只知捞钱却没有自知之明的粗汉,因为他从小就是个不好好读书常常结帮闹事的坏男孩,还没等到中学毕业,就被学校以威胁老师和同学等罪名逐出了校门。从那以后,他就长期在外拉帮结伙干了不少坏事,成为金江城内小有名气的混混。哥哥康健的公司创立后,有些场子需要像康平这样的混混来照看,再加上康健想让弟弟干点正事,以免将来成为牢狱中的常客,于是,康平就在哥哥的关照下进了康氏集团。
康平最想拿人出气的自然是陆剑钊了,对这位常与康氏集团过不去的刑警队长来说,他是一见就七窍生烟满腔怒愤,真恨不得活剥生吞了他。在金江城中,康家兄弟自感没有对付不了的人。因而,他们无所顾忌地在这块地盘上进行看去似乎合理合法,但又经不住盘查的生意交易。就在他们得意忘形时,半路上却杀出了个程咬金来,这令康家兄弟倍感头痛。自从前年陆剑钊由派出所长升为刑警队长后,便处处找康氏集团的茬儿。陆的行为顿时引起了康健的注意与重视,曾多次用金钱去收买和打动他。然而,这个让人难以捉摸无法猜透的家伙却不买这个账,俨然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正人君子。难怪他三十好几都没成家,像他这种时时充正神,处处显正派的男人,谁家女孩与他生活在一起,不是活受累?
提起陆剑钊,康平就咬牙切齿,要不是他在金江城中乱搅和,自己也不会落得行动不自由,处处受约束的状况。
康平是个坐不住、闲不惯的人物。除了每日在公司里巡视一下外,大部分的时间消耗在吃喝玩乐、赌嫖淫乱之中。他也曾结过婚,并有一对可亲可爱的儿女,就因他放荡不羁,胡作非为,置家庭于不顾而让老婆灰心失望,一气之下,便带着儿女回川北老家去了。就这样,没有家庭的约束,女人的管束,康平更是有恃无恐,成天泡在酒海和女色中难以自拔。他的二哥康健实在看他不顺眼,曾多次训斥过他,然而,这个恶习难收、本性难移的康平已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兄长的训导他只当作耳边风,当风吹过后,他仍是我行我素,一如继往,好似牛背上打一棰,一点儿作用也没有。
康平在康乐园的办公楼上呆了好几天没出门了,在这几天里,他只感到是度日如年,时光难熬。对一个嫖赌成瘾的人来说,如此的约束,比蹲大牢还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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