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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谋乱,起时声势浩大,但朝堂上丝毫不乱,镇守京畿卫军的李绩从外将叛军包围,不到半日就已将叛军悉数歼灭,领军的众将皆被拿下,诸大臣包括司徒长孙无忌、司空房玄龄、特进萧瑀、大理卿孙伏伽、中书侍郎岑文本、御史大夫马周、谏议大夫褚遂良等一同上本参奏,直指太子重重逆行,太子被囚,关于幽室。
齐州那边,江夏王带兵前往平乱,不过半月,叛军已败者败,降者降。江夏王亲自带兵将齐王押解回京。
不过才一个月,这场原本腥风血雨的太子谋逆,被迅速瓦解。而魏王泰,安住宫中。五月岑文本和刘洎等上奏请皇上立四皇子李泰为太子。皇上沉痛愤怒于太子谋逆,并未表态。
太子作乱事败被囚,我的忧心丝毫没有减少,因为我知道阿泰不会被立为太子……
这日天空阴沉的厉害,唐宫的天空阴云密布,大风吹得人心里发寒,大中午头的,天竟然阴暗得像是刚刚破晓。我担心阴妃因为齐王祐之事忧心过度,或受到牵连,到了熙宁宫去看她,竟然难得发现阴妃并不在宫中——她一向宁静稳重,多半呆在自己的宫里,我心下奇怪,但也没有多想。
只是此刻挂心子衿,太子的事对他打击很大,疼爱培养多年的长子竟然谋逆逼宫,他除了怒气,心里更多的是悲凉和失望。我又匆匆的赶到御书房,此刻所有内侍宫女都在殿外十几步之远候着,只有高德顺站在门口,他面色如菜,如临大敌,见我走近,他并未出声请安,手势示意我静声,听屋子里的对话。我留了新兰在原地,自己走上前去,屏息站在门边。
“……臣妾绝不相信祐儿有谋逆之心,只是皇上既然已早立承乾为太子,祐儿只是听从君父之命,对太子言听计从,皇上爱宠魏王泰,可祐儿也是皇上的儿子,求皇上留情……”屋里竟然是阴妃的声音。
子衿沉声道:“你不好好教导儿子,事到如今,还有脸面来向朕求情,朕不得不将废太子,至于齐王祐,起兵作乱,朕自有决断。泰儿确实人才出众,堪当大任,也孝义有加,你有什么可以攀比的?”
重重的磕头声传来,阴妃此时却声音尖利道:“皇上说魏王孝义,怕是诸多事被隐瞒了,恕臣妾大不敬,有孝顺的儿子日夜惦念父亲的女人的吗?”天边一连串炸雷响起,轰轰而响。鼓得我耳膜心肺发颤,我也如遭雷击,呆呆不能动。
“你住口!”子衿一声厉喝,伴随着茶杯砸碎的声音,屋子里沉默了半晌,阴妃接着道:“皇上不知,被魏王蒙蔽,魏王早在贞观十一年,武媚妃入宫那一年就在宫外结识了她,彼时魏王日日光临锦客楼,留书情诗无数,爱慕之意尽显。贞观十二年,巫蛊事件,魏王为了武媚妃,折伤了太子承乾的手腕,魏王府修地志括,常常与媚妃私下相见。十三年,媚妃为魏王选了魏王妃阎婉,自己却大病一场,连那阎婉神色之间都和媚妃有所相似。十五年,魏王进宫来见了媚妃,之后媚妃才劝了皇上去其他各宫……”
“够了……你住口……”子衿的声音再次响起,打断了阴妃,阴沉地问道:“你又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因为与明空亲近交好吗?”
“臣妾……”阴妃的话卡住,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忙从门缝中窥看,只见子衿竟然用手卡住了阴妃的脖子,把她提在面前,阴妃被掐得面色涨红,子衿阴鹜地在她耳边道:“不管你怎么知道的,今天的话如果别人知道半个字,你的祐儿和你都不会又好结果,你听明白了么?”说完豁地松手把阴妃丢在地上。
这下不仅阴妃呆住,高德顺呆住,连我也呆住。为什么子衿一点都没有惊讶,反而仿似只是因为阴妃知道了而震怒……
阴妃忽然冷冷笑起来:“臣妾以为可怜的只有臣妾,谁知道连身为天下最尊贵之人的皇上也……”
“啪!”清脆的一记耳光声,阴妃未出口的话被打断在口中。
我跌跌撞撞地离开御书房,往钟庆宫跑去,心里像一锅滚水在煮。新兰跟在我身后急急地追,一边喊:“娘娘,娘娘……”
忽然撞在一个人身上,来人被我撞得一个趔趄,抓住我急急问道:“明空,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我努力集中精神,再集中,才看清来人,正是阿泰。我裂开嘴,想冲他笑笑,可阿泰神色难看,想来我的表情有多糟糕,我终于喃喃地对阿泰说:“他都知道,原来他都知道……”
阿泰急着问:“谁知道?知道什么?明空……”
“皇上,皇上知道你对我……”我冷冷地笑着,“可他装作不知道呢,他对你也很宠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