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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钟后 一阵 叽叽咕咕 地响动 接着便又毕毕剥剥地吵 杂着 我们小心地等声响越来越乱时手电突然照亮 几把铁铲齐 挥 这帮家伙吱吱叫唤着 四散逃离 等清除完那些被打死的家 伙 我们又平躺下来故计重施
连续实施几次后 这帮家伙也学精了 也可能是闻到了血腥 味 便不再上当了 可第二天早晨醒来发现地板当中的那些碎面 包屑还是被一扫而空了
甚至在旁边战壕里 有两只大猪和一条狗都惨遭攻袭 竟被 它们活活咬死后 吃的一干二净
第二天 几乎每人都领取了四分之一块埃达姆 干酪 但味 美可口的埃达姆干酪却涂有红色油脂球体 而这却长期以来都 被看成是一种灾难的预兆 等发到烧酒之后我们心中这种不祥 之感就更浓烈了 酒虽下了肚但心情却很沉重
白天除了闲散乱走 就是比赛抓耗子 枪弹手榴弹成箱成 捆 我们的枪刺钝的一面有锯齿 如果在被俘之后手里还拿着这 种枪刺那就肯定必死无疑了 旁边那段战壕有几个士兵鼻子都 被割掉了 眼睛被挖出 就是用他们手中的锯齿枪刺 他们嘴 和鼻子填满了锯末 被活活致死 样子惨不忍睹
我们检查完枪刺 给几个新兵重又换上了普通的枪刺
事实上 枪刺好些时候并不需要 它已逐步被手榴弹和铁铲 所代替 发动猛攻时 锋利的铁铲更具有方便 灵活的特性 而更 多的为大家所接受 它既可以直刺对方下颏 又适于挥舞击打 一铲下去若正中脖颈与肩头中央的部位 那就很可能会把人的
埃达姆 荷兰一个城市
前胸都劈裂了 而枪刺的不便在于很容易被卡在里面 又不好立 刻拔出 很可能你就会因此而被刺 况且枪刺锋刃又经常会断 开
毒气在晚上从那边蔓延过来 我们都已提前戴好防毒面具 躺着不动 只等一有人开始活动便把它摘下来
一夜无事 天光放亮 敌方前线往后持续不断地结束令人烦 乱的隆隆声 火车 载重汽车一辆接一辆 不知他们在会集什么 东西 尽管我们这边的炮弹不休地轰炸过去 但对方却毫无反 应 丝毫不停
我们不敢看见彼此的脸 真有些疲惫不堪了 我在家漠河 战役中经历了连续七个白昼的轰袭 克托郁闷地说 克托到这 儿以后显得忧郁 少了往日的幽默风趣 他能凭老兵特有的经验 感觉出什么事快要发生了 心情高兴的只有恰德 他很满足于手 中的那份可口食品和甜酒 而笑个不停 他甚至乐观地认为什么 情况都不会发生的只等着回去睡觉了
的确如此 一天天地也就这么过去 夜里 在听音哨的掩体 里我蜷曲着身子 看着上空火箭 照明弹上下蹿动 时而屏声静 气 时而手足无措 心砰砰直跳 我那夜光表的时针懒懒地微微 挪动 眼睛不由自主往回合拢 我运动着靴子里的脚趾 生怕睡 觉 尽管那边轰隆个没休 在我值班中间却一切平安 很快 我 们的心情便渐渐平静下来 开始整日玩纸牌打扑克 真可能走运 还赢他几把呢
侦察气球整天在上空徘徊 又有人传闻 对方可能要动用坦 克和步兵专用飞机 不过这些东西对于我们都不像当初听到新 式喷火器那样兴奋
猛烈的炮袭震得地动山摇 我们从睡梦中惊醒 时值半夜 大家都躲在角落里分辨着炮弹的口径
我们不时查看自己物品是否还在 都用手紧紧抓住 深夜被
剧烈的响声和火光划破 掩蔽壕的泥土脱落 乘着快速闪过的火 光 我们看到一个个都面面相觑 脸色惨白 不停摇头抱怨着
炮弹疯狂地击打战壕的前墙 震撼着里面每个人 感觉像要 掀翻战壕的内坡 冲透顶上的混凝土预制板 每一颗炮弹飞驰而 至 总是带着浓郁的 窒闷的热浪疯狂地野兽般张牙舞爪扑将下 来 天亮前 有几个新兵已经面色铁青 开始呕吐了 他们确实 太需要磨练一下了
灰暗的光线缓缓绕到坑道里 炮火的强光也稍稍淡了一些 就在天亮时分 地雷爆炸和炮火攻击同时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感觉整个天都要塌陷下来了似的 于是又有一群坟堆高高隆起 接班员换回了到点的观察员 他摇摇晃晃 浑身泥渍进来
还在不停地哆嗦着 角落里有个人正一声不吭地吃着东西 而那 个增援的后备兵呜呜直哭 连续两次他都被热浪推到坑道外 面好在只是神经受了点震动
他的情绪感染了别的新兵 他们看着他 有的嘴唇也开始抖 动了 这些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