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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上飞机前,牧岩打来电话,安以若握着手机,只是沉默。
电话就这样接通着,始终无声,直到挂断。
此时的他们已经清楚地意识到,接下来的路需要一个人走。他们无声地嘱咐对方,平安,平安。
牧岩走后,安以若的消沉被韩宇庭不动声色地收进眼底。他站在落地窗前沉思,目光透过层层街景不知落在何处,唯有眼底的疑虑愈来愈深。
五天后,大励冲到“风行”,带来牧岩失踪的消息,“头儿去萧然墓地的时候被伏击,下落不明。”云南那边打来电话,说是根据周围树干上的子弹判断,牧岩失踪前与人进行过激烈的枪战,生还的可能性极小。
安以若怔了几秒,随后脸色霎时变白,踉跄着后退了两步,右手死死抵在胸口,觉得有千万根针直刺向心脏,瞬间疼得她喘不过气来。
看着她顿时失去血色的脸,大励欲言又止,安慰的话到底硬生生地哽在喉里,只是握紧了拳头,静立在她身边。
当天夜里,安以若发起低烧,被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有些神智不清。当她清醒过来的时候,已是牧岩失踪的第三天。
韩宇庭来看她。她安静地躺在病床上怔怔地望着天花板,一言不发,像个布偶一样推动了原本的光采。
望着她绝望而空洞的眼神,韩宇庭终于有了决定,开口时声音淡得毫无温度,“后天就是时装周了,我让秘书订机票我们明天过去。”见她终于肯转过头来看着他,状似关心地轻责道,“别和我说你要去云南,要知道你根本帮不上他任何忙。”
他终于肯走了吗?看来确实是非要带上她不可。安以若默然,悠悠闭上眼睛,将深心处翻涌的情绪封存起来。已经这样了,她再无所畏惧。
以为她在拒绝,眸光闪了闪,韩宇庭急切地说:“他是你男朋友,除了了解还应该对他有信心。身为警察,他有能力保护自己,你在这儿着急根本于事无补,还不如照顾好自己等他回来。”
病房里有浓重的消毒水的味道,可依然掩盖不了他身上特有的气息,淡淡的,似有若无的青草香,那么陌生,又有些熟悉。安以若翻了个身背对他,睁开眼望着大理石地面,觉得大家都是天生的演员。
一切好像还在计划之中,一切,似乎已经脱离了控制。
眼前的路只剩一条,除了朝前走,安以若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
夜幕降临之时,安以若去了牧岩的公寓,在为他整理房间时,无意中发现书桌的抽屉里放着一本笔记本。她翻开,看到上面写着一行字,“不知不觉,不可或缺。请等我。”落款时间是去年的五月,她被顾夜绑架之后的那几天。
抱着笔记本,安以若滑坐在地上,哭得像个无助的孩子。
她不知道决定是对还是错,她只知道如果她坚持不去巴黎韩宇庭似乎就不会离开A城,那么一切就只能在原地打转。此时,她已经被逼得无路可退。
离开牧岩公寓的时候已近凌晨。回家时发现客厅里居然有两位意外之客,待看清来者何人,安以若讶然,“牧叔叔?”
六个小时后,嘴角噙着笑意的韩宇庭与神色在苍凉中透着奇异平静的安以若同时现身国际出发厅。
安检口外,隐在人群之外的男人盯着那抹娇弱的身影急急拨通了一个号码。接通后,他明显顿了顿,“他们拿的是英国护照,随时可以离境,是不是真的让她走?”最后的机会,只要电话那端的人说不,他无论如何都要拦下她。
胸口的紧窒感犹如一张无形的网,束缚了他的手脚,甚至是思想,眸底透溢出无声的挣扎。良久之后,就在这边的人决定拦下安以若的时候,电话突然挂断。
迈出的步子乍然收住,男人握紧了拳,眼睁睁看着安以若随韩宇庭缓缓走入安检口。
飞机起飞的瞬间,安以若蜷起右手,将小手指上那道浅浅的伤痕握住了掌心之中。
到了巴黎,安以若格外安静。她步步谨慎地跟随在韩宇庭身边,生怕他离开她的视线,随时注意他的一举一动。然而五天过去了,时装秀看了一场又一场,除了对她异常体贴之外,他毫无异样。
世界陡然间平静得令人胆战心惊。安以若紧张而又谨慎地接了一通意外的来电之后,她抓起包行色匆匆地往外走,可推门的瞬间,又霎时僵住。
韩宇庭倚站在走廊里,语气温和,“要出去?”
勒令自己镇定下来,她微微一笑,轻声说:“睡不着,想出去走走。”
浅淡的微笑是她情绪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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