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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你的身体记忆。」
「你是说第六感?」身体记忆,这词不仅怪,而且莫名其妙的下流。
「差不多吧。」穆罕穆德扁扁嘴,好像很失望我没有采纳他的说法。
我站起来,「谢谢。」我们握了握手,他送我走出森林。
「嗯……」在离开前,我停下脚步,「你说我比你更了解文斯,你是开玩笑的吧?」按照录音推测,他们认识该有一百年了。
穆罕穆德笑了一下,「事实上,我觉得你比这世界上的任何存在都要了解他。」
作者有话要说:
☆、等待
我学着使用穆罕穆德所谓的——身体记忆。这不太容易,不过我仍然取得了一些进展。当我对着手机发呆时,一行数字有意无意的滑过脑海,像是旧房子的座机号码突然闪回一样,而且同样的拨不通。
「你呼叫的号码不在服务区。」一个女人正经八百的告诉我。
死胡同。
我想我是否应该像那些八点档电视剧里的角色一样,踏遍我曾经走过的地方,或者,去看心理医生。没怎么挣扎,我选择了前者。
最好不要告诉心理医生们:「我认识一个吸血鬼。」这行不通的。他们的桌子底下都有一个应急按钮,他会一边在台面上用理解万岁的微笑稳住你,一边按下它。接着,等你反应过来的时候,你已经被白大褂猛男架起来扔上精神病院直达特快了。
不过,方法一也不简单。按照录音上说的,我恐怕得跑遍大半个世界。
回到家,我把行李收拾出来,做好长期战斗的准备。妈妈没有多说,她从来都是这样,只是问我钱够不够用。我拥抱了她,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毫无疑问,第一站是月光瀑布。我买好车票,跳上大巴。车上只有零星几个乘客,我坐在靠窗的位置。今天是个阴天,低沉的天空布满乌云。我想起来,两年之前,我也是这样,脑袋靠在玻璃上,望着灰暗的天空,心里充满未知。那时等待我的是一个转机,我希望这次也是。
耳机里播放着录音。现在听到自己的声音,已经不会让我鸡皮疙瘩直掉了。在说到芬兰的那一段,我走了神,想象着坐在热气球里伸手去触碰极光的感觉。
突然之间,我抓住了一些什么。不会错的,答案就是它。这绝对是穆罕穆德说的,身体记忆。
我冲向司机,大声嚷嚷要下车。他给我说了一堆交通规则的废话。我只好等到下一个服务区。天,那简直是煎熬。
我立即搭上返程的车,直奔……蕾奥妮安息的地方。
为什么不呢?对于文斯来说,那应该是他生命中的一座纪念碑,也是他第一次对我敞开心扉。还有什么比这更有标志意义?
在去的路上,我停下来买了一束花。墓园周围笼罩在朦胧的雾气之中,小水珠附在我身上,不一会,我就湿漉漉的了。没有什么拜访者,准确的说,只有我一个。我捧着鲜花穿过高高低低的石碑,每踏出一步,就有一段回忆灌进我的脑海。那是一种神奇的体验,难以描述,就像激流漫过干涸的土地,阳光穿透黑云。
我猜对了。
当我最终站在蕾奥妮的墓碑前——录音没说它在哪里,我是凭着记忆找到它的——我感觉完整而满足。我很高兴我终于找回了自己。
你看,是我们每个人独特的经历造就了我们,任何一部分都是不可或缺的。这就是阿兹海默症为何如此可怕,它像个时间窃贼,把宝贵的回忆一一夺走,让患者变成另外一个陌生人。
我把花放在墓碑上,然后离开了。
阳光照着码头,大大小小的船在蓝色的海浪中沉浮。我拿地图挡在头上,向浮桥走过去。穿过广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现在正是旅游旺季,威尼斯到处都挤满了人,而且我发现,这儿的鸽子一点也不怕生,它们轻车熟路地穿梭在游客之间,涌向手持玉米粒的美女。
一颗足球撞上我的皮鞋,我捡起来,看见一个金发少年站在我面前。
「il tuo?」我问。
「当然了,谢谢。」他回答,可比我的意大利语标准多了。
我把足球递给他,当他伸出手时,我发现,他涂着绿色的指甲油。
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会涂绿色指甲油?或许是我太传统了,绿色和指甲,这根本不兼容,看出来了吗?
「我喜欢绿色,和我的眼睛很配。」男孩在眼睛旁边做了个耶的手势。没错,一模一样的翠绿色。
「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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