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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研究了一阵,一致认为王井魁有可能潜回村子窝藏有家里;也有可能回家来过,目前藏在附近的什么地方。“唉,我这个民兵队长白当啦!”江水山内疚又气恨地说,手抓住腰间的枪柄,“走,抓去!”
“别忙,水山!”振德叫住他。
“王井魁肯定不在家?”水山疑惑地问。
“不管在家不在家,这会都不去搜。”指导员做出决定。“为什么?”民兵队长瞪起眼睛。
“敌人既然在暗中藏着,就一定有防备,咱们一下不易抓到。”振德分析道,“再说,王井魁要没回来呢?”
“那先把他妈叫出来,审问一下。”水山提出新建议。“他妈既有心把儿子藏这末些天,就不会轻易说出来,反而打草惊跑蛇。”曹振德说,“我的意思,这个消息谁也不透风,布置几个党员和可靠的人,暗中监视。再是,咱们没难为过他妈,对她做工作,争取她坦白。这末做,王井魁在家跑不了他,不在家也不会发生别的影响。你看呢,老李?”“我赞成,两全其美。”治安干事点头。
“我不反对,就是有点心急。”江水山挥了一下手。
“给我找个地方住下吧。”治安干事提出要求道。“俺们要赶你出村子。”曹振德笑了,“没你住的地方,还要快点走。”
“……哦,对!”治安干事满意地站起来,“马上就走。”“怎么回事?”江水山发懵。
“对心虚的人,他来是个不吉之兆。”曹振德指着治安干事,“别给敌人送逃跑的信。”
江水山一想,也点头了。他们送走治安干事,站在胡同口,振德低声说:“我去王井魁家看看动静,再去布置人进行监视……”他见有人走近,就住口了。
王镯子从西面打谷场上背着一捆草走过来。她从老远就看见曹振德和江水山送走一个干部,并留心地认出是治安干事,心里免不了一跳。她向指导员和民兵队长寒喧了几句之后,就哭诉一番丈夫当解放军这些月没信息。经过指导员的安慰以后,她很快擦干泪水,表示不怨人民政府,是反动派的罪恶,她要努力生产、支前……孙承祖听妻子报告区上来了治安干事时,没十分重视,可是当晚王镯子从她母亲那里得悉,指导员去拜访过她这件事,使孙承祖的心收紧了。他不安地考虑起来,政府是不是发觉村里有不测的人了呢?据王镯子从她母亲那里了解,指导员去是问她山上的柴禾卖不卖,有人想要。指导员的这种关照是不出奇的,村干部对孤寡的老人一向是照顾的,曹振德尤其好过问这种事,王镯子她母亲早就为他的关怀而感激不止。但是孙承祖把曹振德去访王井魁的家和治安干事来村一事联系起来,心里生起疑惧:他们是不是觉察到王井魁的事了呢?“不要大意,”孙承祖对妻子说,“说不定共产党葫芦里卖着什么药哩!”
王镯子安慰道:“你也别太多心,那治安干事一会就走了。俺哥办事很实在,谁会知道他跑家来了?他们要是已发现破绽,江水山早抡着手枪去抓啦。”
“干部不都是江水山,”孙承祖忧虑地说,“曹振德肚子里的鬼挺多,别看他眼睛不好使,看事情却有远见。他们要真冒冒失失去搜倒好,井魁卧在地洞里,不会被找着,倒给咱送了留神的信。怕的是他们万一打闷棍,就难对付啦!”“可真的,”王镯子也知道厉害了,“万一俺妈那老不死的嘴不严,她对曹振德挺信服,要是……我看快叫俺哥溜吧!”“这倒不必,”孙承祖思忖道,“看光景他们大半不知井魁在家,要是真知道了,也一定会监视上,跑也不容易,反会坏事。再说,事到如今,井魁还是把手,鼓起劲来赛条虎,我打算叫曹振德就死在他手里!”
“这可要小心点,”王镯子担心地张大眼睛,“曹振德不好惹!别看他平常软绵绵的象团棉花,可要硬起来就象块钢一样,比江水山还厉害。我看叫老村长去对付,俺哥……”“我本想叫‘刮地皮’他们来除掉曹振德,以免我们沾干系。如今来不及布置了。”孙承祖拧起眉毛考虑着说,“这些日子蒋殿人被人监视住,没来照面,他一定藏着满肚子火。老村长是老滑头,有计谋。你去和他老婆打个招呼,叫他夜里寻个空子摸出来。”
按照党支部的决定,白天有几个妇女积极分子,夜里有几个党员民兵在王井魁家周围,进行了隐蔽的监视。但是注意了几天,没发现什么蹊跷;江水山又主张去抄家。曹振德摇摇头,要大家耐住性子,继续监视。
曹振德借故同王镯子的母亲谈过两次话,探测老太婆的口气,观察她的神色,并象平常一样,讲了些政府对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