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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的冷峻,甩下一句“去请太医”便大步上前,等几个宫女一同扶起安选侍后,弯腰抱起碧桃,不发一言将她抱进雨香阁的卧室里。
他手脚轻柔的将她放在被褥上,调好了引枕的位置让她倚靠的更舒适,继而吩咐在一旁有些失措的芸缕去打热水。一番举动,竟不如寻常那般,哄她时也带着帝王的高高在上。此时虽然他的脸部线条紧绷,但眼神和语气却是不自觉的一再放软,仿佛她是一碰就碎的琉璃娃娃,不敢施加任何重量。
“觉得怎么样?”皇帝伸手拨开她被汗水打湿的额发,看着她惨白失血的脸色,心底的一点疼惜无言以表。
他的小乖一向是神采熠熠,热烈张扬的。如今却色如白纸,她倦倦倚在那儿,不复往昔的明媚鲜妍。
碧桃递给他一个安抚而虚弱的笑,眼神飘忽般的向后去,那里站着勉强支持住的安选侍和眉目间流露出焦躁忐忑的薛绿萼。她嘴唇动了动,忽而一笑,她说,姐姐。
“姐姐,是因为我让皇上给你赐了避子汤,所以你要报复到我的孩子身上吗?”她面无血色,说完后头晕失衡的靠在了引枕上,阖上眼睛。
那语气淡而疲惫,声音轻而缓慢,却让一屋子的人都瞬间变了脸色。
皇帝握着她的手一紧,孩子?
却不知此时她心里正道,为了营造气氛不去吃早饭,再加上药物的副作用,现在头晕的嗡嗡作响好像有点自作孽。但这样,应该会更像吧。要是让她演出深受打击的模样,她还真的不太擅长。
“你、你说谎。”薛绿萼大惊失色的倒退一步,如果在局面对她不利的情况下,薛碧桃竟还是怀有身孕。那就是皇后也保不了她。
可是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原是准备在众人松懈的时候连绊带推,造成薛碧桃撞倒安选侍,致使安选侍流产的景象。然而就在她得手的时候,薛碧桃却不知道是哪里使出的劲儿,硬是身子一转一沉,垫在了安选侍的身下。
她虽然觉得事情超出意料,但也是无可奈何的。
但在猝不及防听到“避子汤”时,心神骤然失守,失去了冷静。她心心念念惦记着的那碗补汤居然是避子汤,以前的欢喜在现实的对应下变得那样讽刺而可笑。
再加上碧桃有孕的事实,让她不敢置信的厉声反驳。
“是,你也许不知道我有孕,”碧桃顿了顿,眼睛依旧是紧闭着,她道,“但是将我推在安选侍身上的那股力道,姐姐,是你使的罢?”
“我、我没……不是我!”纵然薛绿萼应变再强,在被强大的事实连连打击之下,也无法巧言反驳,断断续续的辩解和一再的否认,让人实在无法信服。她的脑子一片空白,好像一步步向前,只是为了走进早就设好的陷阱般,找不到脱身的办法。
碧桃不再说话,这出戏她是配角,现在已然唱完。
早在腊八之后她就有些怀疑薛绿萼投靠了皇后,毕竟当时她姊妹二人同是风光无限,皇后没理由对付了她,却把荣宠力压宜、敏二人的姐姐放过了。自己清清楚楚看着她吃下那碗粥,她却一点事儿也没有。她仔细考虑过,认为投靠皇后这一项占了最大的可能。有一回请安时她特意靠近她,一是想试探,二是想试试警觉会不会有反应。
但薛绿萼对她的反应素来是不喜的,那日她也没有流露出投靠皇后之后成竹在胸的喜悦,警觉更是半点反应也无。所以她无法断定这个推论的准确性。
同时也知道,警觉在后宫妃嫔的身上大概是不起作用的。毕竟她们对她都不会抱有善意。所以被系统选择性忽略了罢。
于是她让永和宫贤妃安插下的人芸清去注意锦绣阁的情况,毕竟家族在宫中的势力,是她和薛绿萼共同的。虽然在自己盖过她的风头后倒向她的人更多,但是毕竟不能知根知底,用的不放心。
倒不知贤妃是真没发觉,还是想看她们姐妹二人的好戏。她姐姐频频去长春宫的消息如实传到了她手上。兴许,其中贤妃曾推波助澜一把也难说。
后来知道伴驾随行的名单上有早失圣宠的薛绿萼,她就确定了这个猜测。
她如今的风头不知让多少人暗地嫉恨,而皇后能稳当的坐在那儿没有动作,她和芸缕商讨后认为恐怕是因为早就准备了后手。只可惜皇后算漏了她们姐妹俩的关系,如果是感情要好的姐妹,自然能在背地里捅上一刀。但让薛绿萼出马,本身就是一件很奇怪的事。不知道皇后有没有听到薛绿萼在围猎时的所作所为,如果有,大概就不会信心满满的让薛绿萼下手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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