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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恤孤寡,招战士,明功赏,励精图治。后来经过商鞅的辅佐,再变法修刑,采取重农政策,鼓励男耕女织,外则厉兵秣马,加重战功的奖赏和战死者的抚恤,使得人人以为国战死为荣,因此达到足食足兵的地步,国力大强。
此后才逐渐向外扩张,参与中原会盟等外交活动。十二年,并建首都咸阳,立定大国规模,废井田,开阡陌,建立户口及犯法连坐制度。
秦孝公在基本上可算是现代秦国的开创者,后来几世秦王的开疆辟地,日益富强,都可说是建立在这个基础上的。
中隐老人说他异日比孝公的成就还大,岂不是说他会统一天下?这个孙子他从未见过,但他相信老人的眼光,于是他先就有了急欲看看赵政的念头。
“老师这次来秦,是想长留,还是作短暂游?”他想试一下老人的口气。
“那要看大王的意思了。”老人在心中想,秦王既然待他如此恭敬诚恳,再拖延委婉,只是在浪费时间。
“老师的话作何解释?”
“赵政三年来只完成了基础教育,养成教育亟待开始,假若大王有意让赵政回来,老臣当然会跟赵政在秦国居,假若赵政不能回来,老臣亦只有很快就回邯郸去了。”
“哦,老师对赵政真是错爱了!明天我将这件事和子楚商量一下,秦国不要质子交换最好,假若要的话,朕想再换一个,横竖朕的儿子孙子很多。”说完话,他自己先哈哈大笑起来。
这件事总算圆满结束。秦王忽然目不转睛的注视着老人,脸露钦羡的神色说:
“老师今年应该有七十岁了吧?”
“七十六了,”老人叹叹气说:“离姜尚遇文王的年龄还有四岁。”
“老师不是已经遇到文王了吗?”秦王笑着说:“只是老师不愿做姜尚罢了。”
老人微笑不语。过一会秦王又说:
“老师七十六岁,仍然是容光焕发,两眼炯炯有神,朕才五十三岁,却已形容枯槁,常有头昏眼花、体力不继的感觉。”
其实,老人一坐下来以后,就注意到秦王脸色发黄,连眼白都带黄色,依他深通医术的判断,这是长期酗酒已经伤到肝脏的象征。虽然不知道他肝病的严重程度,但以他说话无力声音颤抖的现象来看,不好好调养,恐怕是来日无多了。他不好明言,只有婉谏,他微笑着说:
“老臣粗鄙之人怎能和大王比!老臣四十岁戒酒,三十多年来滴酒不沾,起居作息按时,再加上有节制的运动练身,六十岁以后不再近女色,以深研学术来排遣绮念,这些大概与老臣身体顽健有关系。”
“你的话也许是对的,先王平生不喜饮酒,也不太好女色,时间都花在军国大计和征伐上,所以临去世前身体还算好,他是死于中风。”秦王叹叹气说:“朕是年幼时成长于妇人女子之手,为太子后又无所事事这样久,因此无妇人就不知道如何生活,不饮酒就不知如何排遣长夜,不过在朕继位以后,这些都在慢慢地改。”
“大王只要多加调养,身体自然而然会好起来。”
“老师是否能教朕一些摄生之道?”秦王急切地问。
“一切顺其自然就好,凡事知足,适可而止。”
“道理就这样简单?”秦王有点失望。
“宇宙之事本就简单,是人自己弄复杂了。”老人微笑着说。
“朕仍是不明白,请老师稍加解释。”秦王脸上充满困惑。
“就拿饮食男女这两件最基本的事来说吧!饥思食,渴思饮,七日不饮则死,三十日不食则死。饥与渴是上天维持生命的警钟,该食时不食,就会饿,该饮时不饮就会渴。而食足就会饱,不再思食,虽山珍海味摆列,亦食不下咽,这是上天为人所定下的限度。一般飞禽走兽按照上天法则饮食,因此由饮食所引起的疾病甚少,个个身强体壮。而人食不厌精,不饿亦食,食不定量,或是人为因素,饿亦不食,食不按时,因此人的疾病,十之八九是由饮食上来。”
“老师说来真是非常简单,只是一般人都难做到。”秦王若有所感。
“还有酒,”老人心想乘机向他来段机会教育:“本非自然产品,对人身心有害。昔日大禹女儿制酒,大禹食之,乐而忘忧,睡而忘醒,次日推酒而起,感叹地说今后会有因酒而亡国者,从此滴酒不沾。酒本来只能让那些疲困的人去喝,让他们暂时忘掉现实的痛苦。君王日理万机,转念之间都会影响到千万人的身家性命,必须保持头脑清醒冷静,酗酒伤身误事不只是有关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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