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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喝都是免费,不然荆轲来燕三年,认识高、屠两人也两年有余,哪来这多的闲钱每天上酒肆大吃大喝。
殊不知荆轲出身卫国官宦世家,自小父母身亡,家产甚丰,喜爱读书击剑,曾以治国之术游说过卫之君,但卫之君不能用,其后秦伐魏,将魏国某些地区连同卫国改为秦的东郡,而将卫之君迁到边疆野王去。
所以他流亡出来,意图游说诸侯抗秦,以便复兴卫国,随身带了不少金玉珠宝,再怎样吃喝,也吃喝不垮他的。对市井传言,荆轲毫不在意,只是置之一笑,他依然每天同一时间,在同一靠墙席案,和同样的两个人喝酒。
今晚有点特别,三人既不唱歌击筑,也不高谈痛哭,只是闷着喝酒,三人没喝多少,却都有了六分酒意。
想听他们唱歌击筑的客人等了许久,全等得不耐烦,餐罢会帐走了,整个酒楼只剩下他这一桌客人,女主人干脆要小童关了店门自己也带着酒上楼,频频向三人劝起酒来。
三人喝了相当时间,高渐离实在忍受不了这种沉闷的气氛,首先开口说:
“屠狗兄这次去齐,不知何时回来?”
“没有归期。”屠狗者喝了一大口酒。
“难道舍得我等两年多来的相聚?”
“舍得就是舍不得,舍不得就是舍得。”屠狗者吃了一大块狗肉。
“我听不懂屠狗兄话中的玄机。”荆轲也夹了一大块狗肉放在嘴里大嚼。
“因为有舍不得才有所谓舍得,反之亦如斯!”屠狗者仍然在打哑谜。
“不知屠狗兄此次去齐,居住何处?”荆轲又问。
“只在彼山中,云深不知处!”屠狗者正色答道。
“难道要住在泰山顶上?”高渐离笑着说。
“处处白云处处家,临淄红尘当故乡!”屠狗者长吟。
“我明白了,”荆轲笑道:“屠狗兄还是要回临淄市井隐居。”
“尽打哑谜,你们烦不烦?”高渐离执起敲筑的竹捶轻敲了几下,调整了一下弦,对荆轲说道:“荆卿,有酒有肉不能无歌,你唱歌,我来伴奏,也为屠狗兄壮壮行色!”
高渐离先敲了一段过门,荆轲随着曲子即兴唱出——
今夕何夕兮,
离情依依,
别离无再聚兮,
怎当未离,
白云处处兮,
皆为尔家,
我心悠悠兮,
何从何去?
屠狗者自怀中抽出一把杀狗的牛耳尖刀,拍案相和——
尔舍不得兮,
我却舍得,
无常人生兮,
聚散难测,
凡事舍得兮,
免却烦恼,
舍得舍得兮,
聚散无别!
三人正弹唱得高兴,忽然楼下冲上一人,人未到声音先到:
“老子想喝酒找不到人招呼,你们却在楼上鸡猫子乱叫的吵人!”
女主人连忙站起去接待,可是一个彪形大汉已冲上楼来。
“荆轲,原来是你!上次在邯郸,你给老子一喝,就吓得夹着尾巴跑了,今天又厚着脸皮在此唱歌享乐,还有美人陪着!”他说着话,顺手在女主人吹弹得破的粉脸上摸了一把。
“客人请放尊重些,”女主人看着荆轲求救。
来人身高八尺有余,肚大腰圆,狮鼻海口,两眼突出,像两粒龙眼核,身上还佩着一把剑鞘镶金嵌玉的宝剑。
“鲁勾践兄,请坐。”荆轲微笑着摆手相请。
“原来是荆卿的旧识。”已经紧张防备的高渐离轻舒了一口气。
只有屠狗者玩弄着杀狗牛耳尖刀,连头都未抬一下。
“坐你妈的坐!”鲁勾践不但不领情,反而一口浓痰吐在荆轲脸上:“上次让你跑了,这次你可跑不掉了,起来拔剑!”
荆轲声色不动地坐在原处,就让那口浓痰顺着脸向下巴流。女主人看了痛心又恶心,掏出绢帕抚着樱口呕吐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高渐离不解地问荆轲:“你和鲁兄有什么深仇大恨?”
“没什么,”荆轲微笑着说:“那次在邯郸赛车,鲁兄输了我一个车身,事后他说我是以车阻道才赢了他,要跟我决斗,我自问不是鲁兄对手,所以逃了。”
“赛车阻道,这是规则许可的,”高渐离脱口说出:“车快可由别的车道绕过去。”
“老子说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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