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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你应该接见他,安抚他几句,”王后委婉地劝谏:
“秦国少一个敌国,攻赵也比较容易些。”
“不知为什么,寡人一见到他就烦,任何事都谈不上来!”
蒙武夫妇看到秦王政发脾气,有点惊惶不知所措。他这种反常的反应只有王后心里明白,可是不能说出来。
秦王政对邯郸的童年回忆是两极化的。他怀念和她两小无猜携手同游的时光,也忘不了那段日子里所遭的侮辱创伤。到如今,他还常在梦中和那些恶少打架,每次都是惊惧地哭叫流着冷汗吓醒过来。任何强者在噩梦中都是如此脆弱!他总是像个受惊的幼儿,钻进她的怀里寻求抚慰。
她怀疑,秦王政从不留任何姬妾过夜,是否和这有关?他不愿这些女人见到他这副孤独无依的软弱相。
每次他神定以后都会咬牙切齿地说,等到他征服赵国回到邯郸,他要好好算这笔帐,另加那些贵妇人对他母亲所有的欺凌!
燕太子丹是否知道,他每次来都会勾其他的噩梦,以及那些噩梦似的回忆?
蒙武夫妇见秦王政发怒,不敢再逆批龙鳞,只有主动答应。齐虹无奈地说:
“大王差遣,虽赴汤蹈火臣妾也不敢辞!”
“蒙卿不方便去,”秦王政突然又改变主意:“因为蒙卿自从完成联齐任务后,纵横外交之才已名满天下,此去目标太大。”
“臣一切听大王差遣,在咸阳稍待几天,臣就回去韩地军中。”蒙武一千个震惊,一万个无奈,可是不能表露出来。
“表妹聪敏过人,加上邯郸是她生长旧地,关系又多又好,蒙卿不必担心。”秦王政此时面色已变得和悦:“你也不必回军中,留在朝中主持间赵的事,这样你们夫妻可以一直有联络。”
“臣妾做事,臣倒是放一百廿个心的。”蒙武挤出微笑回答。
秦王政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笑着对齐虹说:
“寡人恭喜你有个这样好的丈夫,其他不说,就凭他生平不二色的操守,就不知羡杀多少王室金枝玉叶。当年他先妻过世,王堂姐长公主托寡人暗示,有意下嫁,他都以居丧心情不好拒绝了,最后还是由表妹你得到,你真是福气好!”
“臣妾这次去赵若有不测,长公主仍然可以下嫁,”齐虹故作大方地笑着说:“不然臣妾愿意退居侧室。”
蒙武不敢插嘴,幸亏王后在一旁打圆场,她笑着说:
“你们还要谈间赵的事,不要节外生枝!”
接下去他们讨论了一些行动细节,蒙武夫妇拜辞。
深夜,廷尉李斯来报,燕太子丹已逃出咸阳,往函谷关方向轻仆简从而去,现在追缉中。
“不要管他,”秦王政想了想对李斯说:“让他去!”
蒙武夫妇回到府中,途中车上,齐虹始终神色凄然,不发一语。
蒙武这次回来,原本是久别胜新婚,加上他平日待下人宽厚,府中上下充满欢欣气氛,这样一来,两人的心情就像在暮春三月突然掉到冰窖似的,心寒而无奈。
侍女们不需齐虹的吩咐,就将卧室布置得像新婚洞房一样,新红色锦被,新琉璃吊灯,一切摆饰全用他们新婚当天用的,而且排的位置都丝毫不差。
更可爱的是,她们还点上一对大红蜡烛,几案上摆着两副象牙箸、银壶玉杯、银调羹,上面都贴着“小别胜新婚”的红绢剪成字样。
齐虹见到这种场面,忍不住卟哧笑了,她说:
“都是你平日惯坏了她们,胆敢调侃起我们来了!”
“冰河终于解冻,”蒙武欢欣地说:“她们不能说没有功劳!”
齐虹要侍女送上小菜退出后,她亲手将玉杯注满了酒,举杯长叹一口气说:
“侍女们不知内情,个个欢天喜地,怎知道小别新婚酒竟又成了离别酒,武郎,干!”
两人碰干了,齐虹正色地说:
“郭开贪财好色,贱妾此去,前途难测,尤其他知道我已嫁给了你!”
“夫人不必太过担心,既然主上留我在咸阳主持这件事,我们会联络不断,彼此的安危和行动都会很清楚。”蒙武安慰她说。
“再喝一杯!”齐虹又举杯敬蒙武:“相信我,即使是死,我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
蒙武听到她这样说,脸上显出一片悲伤,换成他沉思起来,室内空气变得很僵。
“真的,不要以贱妾为念,”她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秦王明知道我和郭开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