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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进入一家大约有七、八百户人家的大村庄,看来这处庄子还算是富裕的。
田里的麦子已黄,随着晚风兴起层层麦浪,暮霭中,田野到处是牧童赶着牛羊的吆喝声,对照着天边的晚霞,好一幅美丽的原野画。
村口大批的儿童在嬉戏,夹杂着母亲的唤儿回家声,村子周围有着各种花树,枝叶茂密,传来阵阵花香,村里除了大多数的茅顶泥墙房屋外,也点缀了不少砖墙瓦顶大宅。
“陛下,天色不早,该回宫了。”蒙武器奏。
秦王政正专心看着一堆儿童在玩骑马打仗的游戏,虽然游戏是假的,孩子们却玩得非常认真,直到双方真的动手动脚打了起来,哭闹喊叫乱成一团。
“怎么真打起来了!”骑在马背上的蒙武感到好笑。
“秦人喜斗好勇,连孩子都如此,但这就是寡人征服天下的本钱。”秦王政在马上自言自语,完全没理会蒙武在说些什么。
直等到喊这些孩子吃晚饭的家长冲入战团,这些孩子才作鸟兽散,跑不掉的各被各的家长拉耳朵,扭着手臂,边骂边打地拖回家。
秦王政和蒙武都看得笑了。
可是进得村庄却发现气氛不对,全庄都笼罩在愁云惨雾之下。
几乎家家户户都贴着白色素绢,上写“祭奠”两个大字,门口的香案上摆着鲜花时果,还有杀好去毛的鸡鸭和猪头,两旁点燃着香烛。
门里传出哭泣声,有的是细语轻泣,有的嚎啕哭诉。
“这是怎么回事?”秦王政忍不住问:“难道这个村庄发生瘟疫,不然怎么家家户户都有死人?”
“待臣进去看看。”蒙武说。
两人翻身下马,找到一家围有竹篱笆的茅屋,看见一位六十岁左右的老者带着两个男孩,正将祭奠完毕的香案搬回屋内。
蒙武向前施礼说道:
“老丈,我们两人为行货小郎,售货完毕,想转回咸阳,现在人马都饥渴了,是否能卖点吃的给我们。”
老人打量了两人一眼,很客气地说:
“在乡下,粮食果菜都是自己种的,也不知道怎么个卖法,两位凑巧今晚来到,远来就是客,不嫌弃的话,请进来一起用饭。”
秦王政和蒙武也就不再推辞,道谢一声跟着老人进屋。老人转身要那个半大小子料理两个人的马去了。
屋内有一个中年妇人红着眼睛在摆饭桌,看样子是刚才哭过,另外在堂屋的里间,还隐隐约约地听到哭声。
老人招待两人坐下用饭,饭罢,秦王政忍不住问道:
“贵庄今天几乎家家户户都在办祭悼,难道发生了什么不幸事情?”
老人叹了口气,怀疑地望着秦王政说:
“小哥不是秦地人?”
原来秦地人一向好客,但自从商鞍变法后,鼓励民间互相监视检举,匿奸者与作奸犯科者同罪,城市人家早就不愿接待陌生人,不过这种顾忌还没流传到淳起的乡间。
“小的是咸阳人,自小在赵地长大。”秦王政知道自己是一口邯郸口音,只有如此说。
“难怪小哥不知道了,秦国连连与各国打仗,每年都要死不少人,尤其是二十多年前与赵国的长平之战,秦国十五岁以上精壮差不多死伤了一半。要是按照每家死者的忌日祭奠,村子里几百户人家,死者上千,那天天都会有哭声,于是公议出一个办法,规定在每年今天一起祭奠,免得天天有女人哭,真是烦死人了。”
秦王政听得心头一震,这样一个小村庄,历来就战死了上千人,那秦国全国应该有多少?
“这是指长平战役以来所战死的人?”蒙武问老人。
“当然,要是自孝公建国扩疆,那就数也数不清了。”老人陷入回忆说:“老朽也参加过长平之战,那次战争的确惨烈,本来秦律规定父子同在军中者,父可解役回归,但当时我正担任村长,征召的人数筹不足,虽然我已四十多岁,我还是带着村里的备卒去了。我和长子同时参加了长平之战。”
“老人家有几位公子?”秦王政问。
“本来有三个,眼下一个都没有了。”老人悲叹地说。
“都住在哪里?”秦王政顺口问,心想也许是出外经商或游学去了。
老人用手指着堂屋中间苦笑的说:
“喏,都住在那里!”
秦王政和蒙武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在黯淡的油灯之下,看到祖宗牌位边另有三个小牌位,上面的字迹看不清。但在堂屋中央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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