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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心一意计划如何在最小的伤害下,根除掉吕不韦在秦国的势力。
唯一仍使他不安的是,吕不韦没有一点要反抗的征兆,这反而使得他有所顾忌,莫测高深,这是对吕不韦迟迟未下手的原因之一。现在他既然决定在近日内采取行动,各方面也部署妥当,也就管不到这样多了。
忽然内侍来报太后驾到。
秦王政皱皱眉头,命侍立身后的赵高说:
“派人责问王翦,寡人当面交代他,大郑宫人员不准进出,包括太后在内,怎么太后突然来到咸阳,寡人事先都不知道?”
君主派人责问,乃是大事,弄不好被责的大臣就会自杀谢罪。
“是,微臣立刻派人。”赵高立刻想出便殿找人传诏。
赵高此时虽然只居中车府令之职,名义上是掌管官中车马仪仗,但实际上他掌管了秦王玺符,是秦王政最亲信的人。自从成蟜自杀,秦王政再没有人可以吐露心事,而赵高为人拘谨,凡事小心,外表上唯唯诺诺,恭恭敬敬,特别是每次他望着秦王政的眼神,活像一条摇尾乞怜的狗。想其他父亲李代桃僵对他们家的恩惠,以及赵高本身悽惨的遭遇,他不禁会对他兴起一种怜悯。
不过他也注意到赵高心理上的变态:赵高遇事是唯恐天下不乱。所以他只命他做事、备谘询,而不赋予任何实权。
秦王政在顺口说出派人责问以后,警觉到此事的严重性,但又不便出尔反尔,收回成命,正在为难,一旁侍坐议事的骑射蒙武连忙启奏:
“请大王息怒,暂停责问。”
秦王乘机下台,要赵高暂不传诏,但他不得不装作不解地问:
“为什么?”
“太后与大王名虽君臣,实乃母子,母子间的家务事,人臣很难为!”蒙武不慌不忙的说。
“也罢,待有便寡人当面问他。”秦王政表现得从善如流。
他也注意到赵高微露的失望表情。
问答之间,近侍来报,太后銮驾已进中门,秦王政不得不率蒙武赵高出殿迎接。
等到他们下得台阶,太后已经下车,由湘儿绣儿两旁扶着。几个月不见,太后很明显的憔悴多了,显示出她在内心所受的煎熬。
秦王政见母亲如此疲态,心上升起一股怜惜和愧疚,但很快就按捺下去。他告诉自己:
“绝对不能软弱,她来摆明是要帮吕不韦说情,我绝对不能作任何让步!”
“不知母后驾到,儿臣接驾来迟,还望恕罪。”秦王政跪迎,蒙武赵高跟在后面跪下接驾。
“起来吧!”太后微笑着说。
但在秦王政眼中,太后的微笑带着无限凄楚。他再次在心里告诉自己:“绝对不能软弱!”
“带哀家去书房,大王,有点事要相商!”太后眼神中也充满了坚毅神情。
秦王政触及她眼中这股神情,全身为之一震,明白今天的事不会轻易解决。
南书房只有太后和秦王政母子两人。
秦王政下令殿前郎中侍卫,任何人不准接近南书房三十丈以内,违者死!
母子两人分别坐下后,秦王政首先说道:
“太后今天驾临……”
太后厉声打断他的话说:
“嬴政,今天我们要以母子的身份讨论点家事,不要称我太后!”
秦王政惊诧地望着太后很久,强捺着心头怒气,平静地说:
“母亲,孩儿遵命!”
“我是为吕不韦说情来的。”太后说。
秦王政更为惊异,想不到平日骄傲自恃的太后,竟能如此开门见山自认求情。他有点想笑,但看到太后母狮般威猛的神情,似乎是随时都会扑上噬人的样子,他笑不出来。
“我对吕相国并没怎样。”秦王政装作不解。
“不要喊他吕相国,我说过现在我们是母子商议家事!”
“那我要喊他什么?”
“喊他……”太后强忍住下面几个字,改口说:“喊他吕不韦,这样才像谈家事!”
“我对他真的没什么。”
“你还要说谎,体现在网都已张好了,正等着他进来后就收网,你当我什么都不知道。”
“这也没有什么,”秦王政若无其事地说:“他涉及嫪毐叛逆的事,天下人皆知。”
“但天下人都在为他求情。”太后说。
“不,不能说天下人,只能说是他遍布天下各阶层的恶势力。为了秦国的利益,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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