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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恋和失望的神情。
临行前,她又塞了一点金子在他口袋里,还取出一件新裁制的羊羔皮袍,她说:
“将你这套又旧又脏的衣服脱掉,现在就穿上去!”
他怕露出里面的貂皮猎装,只得装着舍不得穿的样子,用脸偎着柔软的袍毛说:
“等回去弄干净身子以后再穿,我从来没穿过这样暖的袍子。”
的确,这件皮袍给他的温暖,是他从来未享受过的。
“还是试试的好,我没给量身做的,回去又没有人给你修改。”她坚持要他试穿。
他却笑着将皮袍塞在猎物袋里,上马急驰而去。
“过年后我再来看你!”他回过头来喊。
现在他让马在直道上走步而行,马蹄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跪的踢踏声,他心中那股温馨犹存。虽然要过年后才能再见到她,但等得越久,希望不是越浓么?
忽然“嗖”的一声,一支强弩箭由他耳边穿过,接着是嗖!嗖!嗖!
他拔出猎刀舞动,挥下几支箭去,两腿一夹,白马长嘶一声,放开四蹄向前飞奔。他冷静下判断,弩箭是从前后两面射来,白马在直道上奔驰,目标太明显,他应该转到道边树林中去。正当他刚起此念,只见白马长嘶人立,原来道中间拉有一条绊马索,宝马性灵,紧急刹住,不再往前冲。但在白马人立的顷刻间,又是几支弩箭,分别射进马腹和马颈,有一支箭正穿透马颈的大动脉,马惨叫一声,斜倒下去,鲜血泉水般涌了出来,还冒着热气,好在他跳得快,才未被压在马身下;但右脚已扭了筋,行动大为不便。马则是悲鸣几声,用哀伤的眼神瞪着他,激烈的抽搐几下就断了气。
他跛瘸的躲进一处雪堆后面,只见左右各有三个身上反穿皮衣,手执利剑的蒙面人,包抄搜索过来,原来他们就躲在路的雪堆后面,皮毛向外,与雪地一点都分辨不出来。
秦王政心中暗暗叫苦,但想起老人的话——君王即使是死,也要死得像个君主。他执着猎刀站立,凝神气息以待,一副凛然不可侵犯的神态。
“他在那边!”左边有一个蒙面人说:“我们上!”
“看他那么沉着的样子,好像是有埋伏,他出门不会不带护卫!”另一个蒙面人说。
“我早四周侦察过,没看到什么人。”右面一个蒙面人接话。
两组人已合围,缩小了包围圈,彼此间说话都已听得见。
“上,不管那么多,上!”右边另一个看上去像是指挥者的蒙面人大叫。
两面六个人快奔冲了过来,手上利剑在阳光下发出慑人的光亮。
正在此时,背后树林中冲出五骑快马,也是一色白色劲装,手执骑兵专用的短戟,全都以白绢蒙着脸。这些人马分从前批蒙面人的背后发动攻击,来回几个冲杀,六个蒙面人全部倒卧在血泊中。
这些蒙面骑者在杀完人后,就像来时一样神出鬼没,其中一个留下乘马,跳上另一个人马上,顷刻间又消失在树林中。
秦王政很想知道这些袭击他的人是谁,他没有去牵马,反而是用猎刀挑开一个个蒙面人面纱察看,前五个,他一个都不认识,他摇摇头,苦笑着想:
“当然都是些不认识的,他们不会傻得找熟人来行刺君王!但他们为了什么要杀我?”
“是你!”他挑开第六个蒙面人的面纱,发现到他身上有几处创伤,竟然还活着,而且是他熟得不能再熟的人:“嬴得,是你!”
“嬴政,不要多话,补我一刀!”他说话吃力,眼睛里却充满了怒火。“嬴得,你为什么想杀我?”
“你自己心里明白!”
“我没有什么对不起你的事,而且平日我对你不错。”嬴政口口声声称“我”而不称“寡人,表示眼前他是以同等地位在和嬴得说话。
“我承认你对我很好,但你可知道,你对我的赏赐越多,我内心的屈辱越重?”
“为什么?”
“为什么?一个男人靠妻子去巴结君主,他内心会有什么感受!”嬴得喘着气说,他肺部中戟,血沫由嘴角渗了出来。
“很多人想都想不到。”嬴政讽刺地笑着说。
“那不是我!”嬴得咬牙切齿,两眼冒火:“只有你的……”
“我的什么?”秦王政好奇的问。
“我不像你这样阴险恶毒,我不说。”嬴得摇摇头。
“说!我的什么?”嬴政顽强的脾气又发了:“嬴得,你应该知道,行刺主上,乃是灭三族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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