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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照下,坎坷激发斗志,不幸引来希望。
清越凄厉的歌声也将她拉回现实,她发现到自己站在那幅湘绣前,不知站了多久。
绣像中她仍青春美丽,异人则是满脸的孺慕之情,片刻间她作了决定:
“我一定要为这两个孩子作点什么!”
“太子驾到!”卧室外的侍女清脆地喊着。
等她听到喊声时,安国君已笑嘻嘻地进到屋内。
他穿着一件黄袍,头戴黄金束发冠,瘦削的身体似乎承受不起厚袍的重量,干枯憔悴的脸,依稀残留着过去俊美的痕迹,只是蒙罩着一股晦暗之气,一看就是酒色过度,夜生活过得太多的人。
“贱妾未能远迎,太子恕罪!”华阳夫人连忙转身跪倒。
“老夫老妻了,还来这一套,”安国君微笑着将她扶起,端详她很一会,惊讶地问道:“夫人哭了,什么事值得你流泪?”
话未说完,他就发现到墙上的湘绣,他偏着头看了一会,没有多大感觉地问:
“这幅湘绣是谁送来的?画中王后的脸好像你,那侍立身后的公子看来看去好像很面熟,却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自己的儿子都不认识了!”华阳夫人忍不住噗哧一下笑了。
“我的儿子?哪个儿子?夫人,你破涕为笑的神态真是美,有如朝阳中带露的芙蓉!”
“这把年纪了,还是那副不正经的样子!”华阳夫人偷偷地擦掉眼泪,装着生气地说。
“我的儿子?哪个儿子?我真的一时想不起。”安国君一边嘟哝一边自行在几案前坐下。
华阳夫人暂时不回答他的问题,要他费点神好好想想,她也在他对面坐下。
“儿女多了也是麻烦,过年过节全来问安时,常会张冠李戴弄错名字。夫人,我们儿女是三十八个,还是三十九个?”
“四十一个!”华阳夫人没好平地说:“儿子是二十八个。”
“二十八个儿子,很多年龄相近,像貌也差不多,你让我怎么分得清哪个是哪个?”安国君语带委屈地说。
“只有那一个儿子,恐怕你连头发都数得出来!”她讽刺地说。
但说完话,她立即后悔起来,往日她从未用过如此语气说话。
“今天你怎么了?”安国君惊诧地注视着她:“又是流泪又是生气的,谁得罪了你?告诉我,让我严惩。”
她沉默,看到他纵欲过度的瘦弱身体,王后的话又在她耳边响起:
“看样子子傒很快就会当上秦王!能为自己打算的时候就该为自己打算!”
不知为什么,她突然悲从中来,泪水泉似地涌了出来。
“怎么又哭了?”安国君怜惜中带点不耐地说:“这几个月我到哪里去睡,总是有人为立嗣的事哭着嘀咕我到天亮,只有到你这里来才勉强找个耳根清净,想不到今天你也哭哭啼啼的,”说完话他叹了一口气,拉着她的手说:“来,坐到我身边来,好谈话些。”
她顺从地坐到他身边,他温柔地执着她的手在脸上抚摸,轻轻吻着她的耳垂说:
“今天怎么了?这幅湘绣是谁送来的?是不是触画生情,想起了什么?”
她擦干眼泪,娓娓道出今天吕不韦来访的经过,以及异人和玉姬在赵国的景况。
“这孩子真是有心,我的确亏待了他,”安国君感动的说:我要想办法调他回国,只是都是我的儿子,换哪个他的生母都会吵翻天。“他只感动片刻,接着又想到换质子的事,不但生母会吵,而且和父王及赵国全都有关连,换质程序更是繁复得不得了……算了!还是留他在那里好了。
他心里想到这些,嘴里却未说出来。
“异人送出去的时候,他生母夏姬就没吵?”
“……”安国君无法回答,也不想回答。
“母宠子爱,异人十年前送出去的时候,夏姬根本连你的面都见不到,想吵也无从吵起!”她哀怨地说。
“母宠子爱,色衰见弃……”她喃喃自语,说到最后声音哽塞,再也说不下去。
她长跪起来,又再俯伏于地,哽咽着说:
“贱妾十五岁得侍枕席,已二十八个年头了,如今年老色衰,无能再侍奉殿下,只求太子赐妾别馆一处,茅屋三间,容妾养老,于愿已足。”
“你怎么了?”安国君一把将她由地上抱进怀里,轻抚着她依然乌亮的秀发,也声带感伤地喊着她的小名说:“湘妃,你心里想什么,我真的弄不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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