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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道,我明天出差。半个月。
子三哦了声,低着头,又说,你为什么不明天说。太破坏气氛了。
林说,回来就带小漪和阿来去云南看爷爷。
子三亮着眸子,仰头问。真的,不骗我。
林神气的道,没说带你去。
子三扑到林怀里,软了声音冲林撒娇。
第二天子三送林到飞机场。便回莫城。天儿似乎很乖,已经能吃米饭了,见到子三,总是咿咿呀呀的叫妈妈。子三拿着林买的各种玩具逗弄他,甚至让他坐在玩具车里。天儿开心得不得了。一味纯粹的哈哈直笑。
玩够了,天儿总要睡觉。子三无聊,荡荡幽幽的已来古树林。情不自禁的往树林深处走。直到见到苦莲树,便自动停下了脚步。
地下静静躺着淡黄色的苦莲果和随圆形忧雅的叶儿,秋风呼啸而过时,从树枝梢上带下叶和果儿来,落在地上。这样一拨一拨的。不多,但会被秋风一点点折腾个精光,最后只惨剩下光秃秃的树枝来。如一把漏风滴雨的伞架。
子三立在风中,立在树下,笔直如木偶。一束苍白。残红的发丝软绵绵荡漾着萧瑟。俨然融成一景。她睁睁的看着失了生命力的苦莲果和叶落在眼前,颓然阒寂。一如自己。
子三奇怪自己一点不悲秋伤感,恍惚已是自然的事。心内一股怅然徘徊,隐隐汇成酸楚之感。空洞的细数一小颗一小颗的苦莲果儿和枯黄的叶儿随风飘零。然后,蹲下,拾起一颗,放进唇边,用牙咬了,细细咀嚼。然后咽下。再拾一颗,再细细咀嚼,咽下。苦涩的滋味舌头感受不到。便埋藏进腹中,经过心。那泪静静的流,被风干,再流。
子三触摸苦莲树光滑的树干,温柔的轻抚,如同抚过自己结枷的伤口般小心翼翼,如同触到了敏感柔软的心。疼了手指。她对着苦莲树吟吟的唤,哥……伤痛欲绝的,脆弱不堪的,怕伤了什么的轻。连拥抱苦莲树的动作都如此。仿佛一触,那苦莲树便要在她眼前断了。
她闭上眼,脸靠在冰冷的树干上,泪水顺了树干直往下流。
心是寂静的,因此,听不到呼啸的风声。却恍惚听到惟的声音。唤她,小三。恍惚,扶着她的肩,吻她的眉心。恍惚,树干上,还可闻见他的气息。穆惟一残留过的气息。子三陷入绵思……
哥,这颗苦莲树有多高。
和我一样高。
哥,你为什么肯移植这棵苦莲树。它不吉利。
惟神秘的笑。把左手覆盖在子三右手上,落到树干上。笑道,有只蚂蚁。
子三惊呼,啊……你怎么能让我杀生。太过分了……
太过分了……子三吟吟怨念,脸已移开了树干,低着头,咽下苦涩。把右手伸到树干上,闭上眼睛感受惟的手,沉重的温度。
此时,右手的力量支撑了整个身体。
当天,子三便绣简单的十字绣。
此后的一个星期,莫城时常远远的看到,古树林里,子三坐落在桑树下,她的面眼是绣架。都融成一景。伤了树影。
她静静的穿针走线,落叶随风轻舞。时不时打在她的肩上,手上,绣面上。亦不惊扰她,若细风轻拂过水面荡起的浅浅涟漪,默默的哀愁,死水一样寂然的波动。
连那秋日里萧瑟的风都软了态度。
半黄色的古树林,陷入一漪白色的惨景。静得,仿佛就该如此。又觉飘渺。白裙子和残红色长发随风飘飘幻幻,有如幽灵的诡异和神秘。
子三绣的十字绣是根据自己的感觉挑的长度。感觉中惟的高度。她不绣图案,只简简单单的把黑色的线全部交叉填满。只除了,惟一的一针不绣。
简单的来回,不停的穿梭,然后,心便能静得没有一丝杂念,以及思念。
子三刺绣,只是为了忘记。然而,再怎样的克制,思念,如绣面,生生被自己填满。恍惚间,一针一针填在了心上。
心被填满的那天。她在绣面旁边写下:
惟.光
一针一线穿透愁,万绪千丝不解忧。
针线不诉泪幽幽,悼词浑忘痛纠纠。
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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