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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氓、恶棍为非作歹,市民们不像以前那样支持他们了。在公民投票中,戴高乐派获胜,这场五月风暴慢慢被平息下去。
在这种情况下,萨特一如既往地支持学生。他认为,学生的暴力是一种回答警方挑衅的反暴力。他还多次批评原先的同学、现在的大学教授雷蒙•;阿隆,因为他站在反对学生的立场上。他说:“我敢担保阿隆从未否定过自己,在我看来,正是由于这一点,他不配当一名教师。”萨特指出,一个人如果没有一种怀疑精神,那他就一文不值;当然他也应该忠实于某种东西。知识分子应该既忠实于政治和社会的总体,又不断地怀疑这个总体。这两者之间也许会产生矛盾,这是一件好事,这种矛盾是有益的。如果只有忠诚而没有怀疑精神,这是不行的,他就不再是一个自由人了。
第二部 介入(1939…1970)造反有理(1965…1970):五月风暴(2)
萨特后来总结5月风暴说,这是第一个暂时实现了某种与自由相近的东西的大规模社会运动。这个运动探求什么是行动中的自由。归根到底,在街垒上造成68年5月事件的那些人什么也不要求,至少不要求政府可以让步给他们的任何明确的东西。这就是说他们要求一切:要求自由。他们不要求政权,他们没有试图夺取政权,因为今天对他们来说,需要消灭的是使行使权力成为可能的那个社会结构本身。另一方面,他又认为五月运动本身还不是一场革命。在五月运动中法国青年渴望一场文化革命──而要达到它,他们还缺少造成一场真正革命的能力。也就是说,革命在开始时,完全不是文化方面的而是激烈的阶级斗争中的权力争夺。
5月风暴使萨特恢复了自己的实际政治活动。由于匈牙利事件同共产党断绝关系后,他不从事政治活动已有10多年。这是因为,在共产党之外,再也没有其它左派。而现在新的境况又给了他一个机会。不过他觉得这个运动对他来说,来得迟了一点。他已经60多岁了,由于精力不济、身体病衰,他很难像那些年轻人一样活动,这是他深感遗憾的。即使如此,他还是尽心尽意投入政治活动之中。
5月风暴后,萨特继续同左派分子保持联系。1968年秋,他开始从事《斗争关系》的编辑工作,这是一份在各行动委员会中流传的公报。在这以后,“无产阶级左派”或毛主义者办了《人民事业报》,发表了激烈抨击政府的文章。1970年,两名主编接连被捕。一个萨特并不认识的毛主义者请萨特来主编这份报纸。而这个报纸头一天还发表文章攻击他。虽然这些毛主义者对他并不友好,并且说好了这只是一个挂名主编,萨特还是答应出任主编。他们实际上是利用他,利用他的名声和地位来保护这份报纸。萨特同意了。尽管他的政见同这些年轻人不完全相同,但他相信这个组织和这家报纸是革命的,是为普通老百姓说话的,他愿意被利用。
在这两个主编被审判的同时,“无产阶级左派”组织被取缔。萨特出庭为他们作证。萨特说,他站在证人席上,而另两位主编却在被告席上,他感到十分愤慨;他要求释放这两个人。当记者和律师请萨特就“无产阶级左派”在这一天被取缔一事发表看法时,法庭禁止萨特作出回答。最后这两个主编仍然被判有罪,一个监禁1年,一个监禁8个月,但《人民事业报》并没有按起诉人的要求被取缔,仍然保有合法性。
萨特主编的《人民事业报》第一期在1970年5月1日出版。当局没有抓他,但内务部长下令在印刷厂没收每一期报纸。而报纸在此之前大部分已经发出。警察要把厂长带走,工人们把他截了下来。第二天,萨特在波伏瓦的住处举行了一个记者招待会,对这种违法行为提出抗议。
警察没有在印刷厂搜索到报纸,就逮捕了30名卖《人民事业报》的报贩,说他们企图重建非法组织“无产阶级左派”。为了抗议这种专制行为,萨特决定走上街头散发报纸。他们一共去了10个人,还有大批记者随之而来。这时是下午5点半,许多人正在忙着买东西,街上人很多。萨特他们挤进人群,一边散发报纸,一边喊道:“请看《人民事业报》,请支持新闻自由!”
一个年轻警察走到萨特跟前,从他手中夺过报纸,并抓住他的手臂。摄影记者马上抢拍下这个镜头。这警察把萨特带向警察局,波伏瓦他们跟着一起走。这时街上有人向警察喊道:“你抓的是诺贝尔奖获得者!”这个警察连忙松开手,转身走了。但萨特还是跟着他走。萨特的朋友在一旁大叫:“不要让那个家伙跑了!”警察越走越快,最后跑了起来。于是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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