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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我姐說,他現在是眼科重點培養的年輕醫生,今年年底科里的副主任晉升,不出意外肯定有他在裡面。」
徐路遙嘖嘖感嘆,語氣里多少透著些酸,「這麼年輕的副主任醫師,患者能信任他嗎?」
上高中的時候,徐路遙就視程珩一為競爭對手,大概就是那種年級第一和年級第二的不對付。
但這樣的較勁兒,主要是徐路遙自己單方面的。
程珩一在高一下學期就參加了高考,直接考進了京北大學的少年班,只留下徐路遙奮戰苦讀,盯著程珩一的高考分數當成目標,非得超過了不可。
直到最後的高考,徐路遙的分數依然沒有超過程珩一在學校總分榜上的記錄,也不知道他哪來那麼強的勝負欲,非得鬧著要復讀,被家裡扎紮實實打了一頓才消停。
年少發瘋一般的執念太深,以至於到現在,徐路遙還是耿耿於懷,對程珩一滿滿都是敵意。
聽見徐路遙陰陽怪氣的說程珩一,岑眠不自覺地皺了皺眉,沒有吭聲。
徐路遙問:「這次滑雪你怎麼不帶他一起來,還是因為程大醫生太忙了?」
岑眠奇怪地看他,反問:「我為什麼要帶他來?」
徐路遙一愣,「你們以前不是關係可好了嗎?」
他跟岑眠是高中參加學校滑板社才認識的,自覺是比不上她跟程珩一從小學就認識的交情。
以前天天就看見岑眠和程珩一上學放學都一起走,形影不離的。
岑眠莫名覺得心煩,多少年過去了,怎麼大家一個個還認為他們關係好。
「現在不好了。」她平靜地說。
徐路遙驚訝,不解問:「為什麼?」
岑眠仰起頭,凝望著無垠的天際,白雲聚集又散開,像極了那天她手裡被雨淋濕融化的棉花糖。
她用能夠用的,最淡然的語氣說——
「因為我跟他告白,被拒絕了。」
第4章 白夜
徐路遙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望她,他張了張嘴,探究的話就要脫口而出。
岑眠淡淡看他一眼:「不該問的別問。」
她的情緒里沒有一絲波瀾,好像越是表現的平淡,越是若無其事地提及,就越能證明她已經不在意了。
「……」徐路遙囁嚅了兩下,最後識趣地一句沒敢問,只在內心獨自翻江倒海。
他的餘光偷偷瞥向岑眠。
岑眠抬著頭,繼續看天空發呆,目光清澈,濃密纖長的眼睫翹出月牙般的弧度,皮膚白得透明,飽滿的唇瓣,色調像是淡紅色的玫瑰。
有一陣風吹過,拂亂了她額前的碎發,她微微眯起明眸,眉目間透出一股倦慵與嬌憨。
徐路遙不由看愣了,直到吊車哐當晃蕩兩下,到了雪山頂,他才回過神,輕咳一聲,別過了臉。
他在心裡對程珩一的討厭更深一層。
程珩一真是夠眼瞎。
這是岑眠第二十二個滑雪季。
從她三歲的時候,就被沈鐫白帶著玩滑雪,一直到現在,每年冬天都不落下。
她的雙板單板都滑得很好,但更偏愛單板。
索道吊椅將他們送到高級雪道。
岑眠沒等徐路遙,踩上滑雪板,直接往雪道下滑,轉瞬衝出了幾十米遠。
徐路遙在後面喊她等等,喊都喊不住。
滑雪是一個需要注意力高度集中的運動。
岑眠聽著風聲呼嘯,在耳畔凜冽地刮過,眼前是白茫茫的陡峭雪道,沒有盡頭。
她盡力將腦子裡的雜念甩開,整個人放空下來,只專注於滑雪。
高級雪道上的人少,岑眠也沒控制速度,享受著向下沖時心臟提起的刺激感覺。
隨著她的速度越來越快,周圍景物變幻模糊。
因為剛才徐路遙提起程珩一的緣故,儘管岑眠努力克制,但大腦里的雜念仿佛無孔不入地鑽了進來,讓她想起在程珩一辦公桌上看見的那張照片。
岑眠不理解程珩一為什麼要擺一張她的照片,也不想自作多情,卻控制不住去想,意識到這點後,她煩躁起來,調動身體,做了一個空翻,強迫自己專注於滑雪本身。
就在這時,前方的雪道側邊突然冒出一個人影,滑雪的姿勢一看就是新手,搖搖晃晃,像是沒頭的蒼蠅橫衝直撞,撞過岑眠的肩膀。
岑眠猝不及防,被對方那麼一撞,重心不穩,猛地朝前摔去。
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