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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给你添麻烦了,到我病房吧。”
“不麻烦。”南弋示意夏夏去调整预约,自己跟了过去。不就是唠嗑吗,他擅长。
白翎住的病房是1号的套间,陈妈替她回家取点东西,这时候正好病房里没人。白翎亲手给南弋泡了她带来的茶,平时邵禹都没这待遇,不过原材料倒是他孝敬的。
“尝尝,我儿子前两天送来的,据说还不错。”白翎邀请南弋坐在沙发的单人坐上,她自己坐到斜对面。
南弋喝了一大口,诚实道,“我只会喝不会品,恐怕要糟蹋您的好茶了。”
“没事儿,”白翎喜上眉梢,每一句都含着笑,“我儿子也不懂,什么贵买什么,土包子一个。”
对于白翎说他有像南弋这么大的儿子,后者持保留态度,年龄上也太对不上号了。但这是人家的私事,他没道理追问。至于被盯着看,南弋皮糙肉厚的,扛得住。
“不懂,但愿意买来孝敬长辈,您儿子很孝顺。”
“对对对,孝顺,会挣钱,长得还人模狗样的呢。”白翎控制着上翘的嘴角,“就是工作太忙,人也迟钝,快三十了还是单身狗一只。南医生,”白老师克制地发问,“可以问你一个私人问题吗?”
这话……不太好接,南弋有几秒钟的迟疑。前一阵,他在医院几个科室轮转了半年,被公认为中老年阿姨叔叔们的最爱,平时没事儿经常耗在病房陪病人,尤其是家里人口少照顾不到的老人唠嗑。无一例外,唠着唠着唠着总要关心他的个人问题,似乎每家都有那么几个适龄的姑娘,不牵个红线就白来住一趟医院了。南弋也不能逮着个人就说自己的取向,通常都是用中华民族博大精深的语言艺术,东拉西扯地给岔过去。
还是头一回有人吐槽自家单身儿子,不是让他介绍女医生女护士,而是把话题落到他身上。南弋不确定,是不是自己想多了。
犹豫这么一小下的工夫,白翎已经在心里一个劲点头。会说话,但又态度诚恳谨慎,不是满口跑火车的愣头青。之前,她虽然对南弋的资料青眼有加,可也会担心在国外呆了那么久的人,是不是会被熏染的热情有余沉稳不足。要是一句话夹两三个英文单词,听她这么说,上来就轻浮地接茬,自己也单身,把你那傻儿子领来给我看看,恐怕别说邵禹吃不消,她也接受无能。
几句话的工夫,白翎给自己吃了定心丸。
“您问。”南弋说。
“我就是好奇,你是从国外回来的吧?”白翎收起试探的心思,自己转了个话题。
南弋松了口气,果然是他想多了。
“是。”他利索地回答。
“我刚才听你西班牙语讲得不错,不过那位老人家说的好像不是西语,也不是英语、法语。”白翎年轻的时候一年有八九个月在世界各地演出,也能流利地几乎无语言障碍交流。只不过,她走过路过的全都是国际大都市,和南弋的工作环境天壤之别。
“嗯,”南弋认真地解释,“那是一种非洲少数民族的语言,具体的名字我忘了,以前偶然接触过几个月,我也就是能说一点日常用语,再多唠一回儿就该露怯了。”
白翎明知故问,“国外对医学生的语言标准要求这么高的吗?”
“没有,”南弋谦虚,“我是因为工作的关系正好碰上了,走的地方多,听得也多,但知识学杂了,经不起推敲。”
“南医生在国外不是在大医院工作?”
“不是,”南弋果断承认,“我毕业之后做了几年无国界医生。”他平时很少主动提起自己的经历,但也不会刻意隐瞒。话赶话说到这,也没什么不能提的。
白翎无有一般人听到这里的惊讶反应,她平静地说,“很伟大,也很危险的工作。”
南弋微笑,“还好。”
“南主任,”来了一个护士敲门,“刚才急诊送来的团队病房排不开了,徐主任让您帮忙跟急诊那边协调一下。”
“好的,稍等。”南弋起身。
“快去忙吧,”白翎也跟着起来送客,“非常感谢,跟你聊几句,我都忘了自己在紧张什么了。”
南弋失笑,和这位艺术家女士聊天挺有意思。
夏夏怕他刚来不了解情况,五分钟之前偷偷给他发了白翎的简单介绍,毕竟能住到这里的病人都是有一定背景的。国际部的工作,医疗是首位,服务上也不能出岔子。
南弋匆忙来到前台,问清楚情况,又跟急诊那边沟通了一下,有些症状比较重的病人今天上午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