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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半昏迷半清醒,朦朦胧胧好似洛无极给他宽了衣,擦了他身上的冷汗,换了干净里衣和中衣,常亦玄给他敷药包扎。
唐三和五个侍儿似乎也在车内。
过了一会,马车一动,之后便再没晃动过。
迷茫中,旁边响起的询问仍然一句一句敲入他意识中。
“无极,这伤口是谁刺的?”
“……封念逸。”
怎么这么快便说了出来?
“我还道会是谁!原来是封念逸!”
“你怎么在这里?!”
“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您怎会在马车上?”
“父后准我出宫陪太傅。”
“下去!”
“洛无极!你!”
“……”
洛自醉终究撑不过去,陷入昏迷中。
洛府大门紧闭,已有一段时间。
自从多日前,一辆华丽的马车入府后,府门便再未开过。头几日,众官吏猜测这不过是今上一时气怒的缘故,不少人在府前徘徊,想要入内拜访又恐触圣怒而踟蹰不已;又过几日,有人揣度圣上另有深意,欲令洛家使一番苦肉计,府门前便再没有半个人影;再过些日子,皇上仍没有任何表示,即便在官场摸爬多年的人也无从探得圣意,于是,京中渐渐传出流言。
人人都道,经右将军骁勇善战立下功勋而闻名池阳内外的洛家,要衰败了。
洛家恃宠而骄,抗旨不遵,落此下场,是今上给另一些世家的诫训。
六大世家,已成过往云烟。
洛府某座小院落中。
两株苍松下,三个俊美的少年围着张石桌,瞧着桌上一张写满字的纸。
其中两位少年岁数相当,都是十四五左右,眉目也有七分相象。但乍一看,两人却是天差地别:一个眼眸灵动,不悦的神色都挂在脸上;一个沉静内敛,有如一块木头。而坐他们对面的少年也不过十七八岁的模样,手支着下颌,神情清清淡淡,嘴角边偏又挂着几分笑。
“四哥!你还把我和自悟当孩子,不肯告诉我们爹和哥哥们的消息么!”脸色一直不佳的少年倏地跳起来,气势汹汹地嚷嚷。
坐他身旁的沉静少年眉都没动半分,像是早已习惯他的突然行动:“四哥,上回你说半个月爹和兄长们便能回来,如今已过了两个月。”
年长些的少年盯着桌上的纸,似乎要将它烧出两个洞才甘心。
“四哥,你说话啊!”继续跳。
“……”继续冷眼。
“事情,有些出乎意料。”脸色微微一变,少年长叹道,抬眼望着两个弟弟,“不过,爹和三位哥哥定然安全无事,你们放心。”
“当真?”
“当真?”
点点头,拿起那张纸:“你们仔细背下这些。为人处世之道,看你们连无极也不如,我真是担心。”
灵动少年和沉静少年怔了怔,知道这是实话,没有再言语。
为人兄长的那位见两人的思绪已不再纠缠原本的问题,轻轻一笑,飘然走远。
望着他悠然自得的背影,灵动少年坐下,哼一声:“自悟,四哥在想些什么?”
“不知。”
“他该不会一直在敷衍我们吧。”
看一眼已经远去的人:“……”
洛自醉回到自己的院落里,便见唐三正领着五个侍儿上上下下打扫。这些日子他们也没什么事做,早中晚各把他这小院子冲洗一遍,也由得他们去了。
洛自醉走入屋内。他住的还是先前那偏僻的小院,屋只有两进,不过如今寝具卧具全都换新了。外进算是书房,摆着一张软榻、三张檀木案几。内进便是卧房,与外进仅以一张屏风相隔。
和两个聪敏的弟弟周旋真累。洛自醉倚在榻上,半闭着眼养神。常亦玄坐在榻对面的主案几边,核算家中的账目。
“大嫂,娘睡下了?”
“嗯,娘最近有些嗜睡。”
“娘……还好么?每次看她都十分安然,反倒让我有些不放心。”
“脉象很好。”
两人沉默了一会,常亦玄搁了笔。
洛自醉睁开眼,轻叹:“大嫂,担心么?”
“圣意难测,你不也在担心?”
“太子跟着过来,定有别的意思。我虽然能确定洛家不会有事,却想不出圣上要对付谁,怎么对付。”
“黎二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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