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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帅!东厢走水了……”
“滚出去!”来人还没来得及踏进书房,里边就传来花瓶砸碎到门框上的声音。
书房外顿时回归寂静,只远远刚听到远处传来呼喊声,泼水声,求救声。
毛不思跟销售小姐发传单似的,把孟祥呈费了老大心血才画出来的隐身符咒分给被救出来的几个姑娘。
符咒不可用于活人,这是毛家的家训。
毛不思心里暗暗给毛家祖宗们磕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生死攸关的节骨眼,您们一定可以理解我违反咱们老毛家的规矩。
这把火,她放的有些大啊。
浓烟直冲云霄,却不见传说中阴狠毒辣的肖大帅,这点让毛不思有些意外,也有些不安,她把怀里的镜子抱的更紧些,和几名姑娘一起趁乱打开了帅府的门。
虽然没有彻底杀了涟瑟,可这次交手,她新伤旧伤加一起,便是不死,想来没个两三月,莫说开血咒令阴兵,怕是连化形都难。
起码,自己给北川、给三爷争取到了不少休整喘息的时间。
“瑟儿可还记得。”肖帅还在抱着她,她的面容越来越丑陋,但在他的神情,却像是在端详一件稀世珍宝,“你曾言,我若学了你,就连人也不是了。”
他开始怎么开始没有想到呢,他唇贴住涟瑟的下巴轻吻着,最后猛地一口咬住她的喉咙。
☆、至此一生
很小的时候; 奶娘曾吓我说,你再淘气不睡觉; 就让女鬼把你捉走。
那夜我缩在被窝里不停地打颤; 咬着手指头不敢发出声音,房门被带上; 屋里静悄悄的,门外传来丫鬟婆子赌钱的声音; 奶娘的声音带着赢钱的喜悦; 她同我说话的时候,从来都是皱着眉凶巴巴的,未曾这般开心过。
我的父亲有很多很多的孩子; 很多很多的姨太太; 我母亲虽生的秀丽,性子也颇为恭顺; 却不太得父亲的喜欢; 他极少来母亲房里; 打我记事起,身边便只有母亲陪着; 住在偏远的院落里; 父亲的面容在我的记忆里很模糊; 因为除了逢年过节; 我基本见不到他。
后来,母亲病死了,这座院子便只有了我一个人。
那时候; 我才知道,夏日的冰,冬日的碳,是如此难得的东西,我总要陪着笑脸,说着好话,才能得到些。
捧高踩低,人性凉薄。
那是母亲去世后,生活教会我最重要的东西。
幸好,我还小,我有足够多的时间长大。
再后来,我长大了一些,早已不在怕奶娘口中的女鬼,但是却厌烦了她的喋喋不休。终于,在某个夏风凉爽的夜晚,我握着长刀坐在池塘边上,看着她拼命地在水中挣扎,每当她要靠近岸边,我便一刀刺下去,鲜血染红了池塘。
她不停喊着救命,院里往日在她面前打趣逗乐的人那么多,如今却没有人真的敢上前救她。
我瞧着她渐渐没了声响,渐渐漂浮在水面上,心中充满了难以言说的欢愉。
我说,奶娘吃醉酒掉水里淹死了。
我说,我记得你们的脸,若是有人不信去外头质疑,我便送他亲自去问奶娘。
打那之后,我有了新的乐趣,并且沉迷其中,无法自拔,兄弟们不敢做的事,我敢做,他们害怕的事,我不怕,我总会轻而易举的解决很多棘手的问题。当然,我不懂他们在害怕些什么,也不懂他们在恐惧些什么,那些人在我看来,与鸡鸭并无不同,只是流的血多些罢了。
渐渐地,外人开始敬我、惧我,开始像我小时候一样,拼命地陪着笑脸,说着好话来讨好我。我知道,他们跟那时的我一样,心里不住的咒骂,恨不得我去死。
可我怎么会死呢?我该去死的日子已经熬过来了。
父亲去世那天,我就坐在他的床前,他怒目圆睁,我敢肯定,他若还有些力气,定会用尽全部的力量掐死我,因为我杀了他最引以为傲的儿子。
你怎么敢!你怎么敢!
他口中不停地重复,当初那个伟岸的身影,如今已变得佝偻,皮包着骨头,像山林中已到暮年却还垂死挣扎的老虎。
枪声惊动了府中的飞鸟。
我看着黑管中飘出的细烟,十分体贴的帮父亲合上了双眼。
我想,我真是个心善的人。
大帅病死了。这是我踏出房间说的第一句话。
院中立着不少人,他们屏着呼吸,没人敢质疑我。
看到了没,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