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部分(第2/4 页)
拆了,锅台还在,白白动手做饭。她一边和面一边说:“你听见没,方辰在乡里。”
“真的? ”
“她和她爸一块下来的。我看是奔你来的。一日不见如三秋兮……”
“人家可不稀罕我这块蒸饼,想的是什么三明治。”
两个人相视而笑。
海海从床下面拉出一把葱,边剥边说:“明后天,文化站就要开张,你这新官,第一把火咋烧呀? ”
“方局长不是办个学习班吗? ”
“那是人家的计划。你是你的,村子里的人都看着你呢。”
“我想把年轻人动员起来,把七八个五保户的卫生彻底打扫一下,该拆洗的拆洗,该粉刷的粉刷,叫他们知道,文化站在关心他们,谁没个生老病死、灾灾病病的,报上不是在宣传献出一片爱心吗,我想学学。”
海海赞同地点头:“五保户是村子里的人情窗口,我舅舅说,这些无依无靠的老人,靠不上天靠不上地,只有靠共产党靠社会主义,靠大家的关心。别看他们眉秃眼瞎,那可人人都是一架收录机,作宣传的好把式,这些人替文化站吼喊,比登广告还灵,以后什么事都好办。”
两个人越说越贴心,不顾手上沾满面粉,白白抱住海海亲了几口,海海的葱味“蜇”了白白的眼睛,海海用舌头给她抚摸。
面条下到锅里,白白又炝了葱花,还卧了两个鸡蛋,满屋子喷香。
白白盛了两碗,两个人正拿上筷子要吃,听见外面有人边抖山曲边往这边走。
二娃娃端起个酒盅盅
两口口碰杯笑盈盈
人随歌声到,丕丕探进头一瞟,哈哈笑着说:“我这是歪打正着! 不承想,人家小两口还真个在窝窝里碰杯杯哩! ”
海海把他拉进来说:“你吃不吃? ”
“这正应了那句话,葛针地里头放毛驴,哪有人嘴的地方? 我可不敢破坏了这安定团结的大好形势。”
白白扑哧笑了:“海海,你真不识眼头见识,丕丕是吃我做的饭的人吗? ”
丕丕哈哈笑着,点了根烟,说:“快吃哇! 我来找宝弟,路过这儿,不是专门盯梢的。”
白白抿嘴一笑,开始吃面条。
“你找宝弟干什么? ”海海边吃边问。
“引弟刚才去找我,问我见到宝弟没有。宝弟一黑夜没回家。”
“咦? 他不是在我家帮忙吗? ”白白惊诧地说。
“昨天晌午就走了。”丕丕抽完烟,往外走,“我去找找,不打扰你们小两口了。”
白白赶上来,在他背后捣了两捶。
丕丕笑着走了。
海海叹口气说:“宝弟把自己作害了! 他挺聪明的,可惜不用。你记不记得,当兵的前一年,村子里来了一个小四轮,不知哪儿坏了,趴窝了。宝弟看见了,对开车的说,他会修。人家不信,他跟人家打赌,输赢两盒大青山纸烟。他哪会修? 见过别人修,他借口去找家伙,跑到修过车的一个朋友家,向他说了小四轮不动弹的原因,那人一听就知道他的用意,跟他一块来了,说,我师傅叫我来打下手。不一会儿鼓捣好了! 宝弟赢了两盒纸烟,分给众人抽。你看他心眼窟窟有多稠? ”
“宝弟爱上了从从,偏偏从从不待见他,他就心灰意冷,上了赌摊。”
“拉他一把。走上正路,宝弟是个人才,敢闯敢干。”
白白洗完碗筷,想去找引弟,说说宝弟的事。自从招弟被抓起来,李家大院门前冷落马蹄稀,上门的人就少了。
海海说:“天挺黑,带上手电。”
白白不要:“闭上眼睛也走不错。”
她搂住海海,给他一个又深又长的吻,才恋恋不舍地走出来。
天黑,满天星斗,家家户户透着亮光,村子上空弥漫着柴草烧过后的白烟和做饭的香味。
白白一路上在想,宝弟能到哪儿去? 也许,又上了赌摊子,她犹豫了一下,就往东边的村子走去。
她知道,那里有人常常耍赌。几个出名的大赌头窝主,都住在那里。
宝弟好糊涂啊!
她为宝弟惋惜,也很同情他。从从的事,她帮不上他的忙。她也不明白,从从咋就爱上自己的老师,使宝弟丧魂失魄。对从从的大胆追求,白白除了敬佩还有说不出的怜悯:要不是从从失过身,那该多好?
水老师这辈子难道就命中注定,非跟失过身的女子结为连理吗?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