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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我干,就得给我大权独揽的位位,要不,就不要叫我去受罪! ”
金如民哈哈大笑:“我还头一回碰上这么脸皮厚的人,伸手要官! ”
水汇川正色道:“老金,真人面前,不说假话,乡下的事你不是不清楚,农民们的民主意识还差得挺远,有些时候,还需要点独裁专制,我想放开手脚干,上头再安个一把手,不是叫我左右为难吗? ”
“行,这个条件不算过分,不过,你可别走包办代替的老路。”
“我那么干过吗? ”
金如民点点头,水汇川确实很尊重社员,只是对个别刺儿头下手挺狠。
“想去哪个乡? ”
“红烽。”
“红烽? ”
“那是我跌倒的地方,从那里爬起来才是川钉呀! ”
两个人笑着喝了一杯。
他们边喝边谈,一瓶酒不大工夫就见了底。吃过晚饭,金如民让服务员沏好茶,摆出彻夜长谈的阵势。
金如民拿出那份材料,放在他面前:“老水,刘独尘这个人,你了解多少? ”
“你说刘改兴他爷爷? ”水汇川似乎明白了什么。
“对,这就是他几十年前写下的。”金如民把材料的内容讲给他听。
“刘独尘我没见过,我们搬到芨芨滩那会儿,老汉已经去世了,我又去了朝鲜。听老苏他们讲,是个好人。……唉,不是沾他的光,刘玉计也成不了地主。土改时,我在朝鲜打仗,复员回来,才知道刘玉计成了地主,唉,那叫什么地主呀? 记得‘四清’那会儿,我就跟你提叙过。”
“过去的事就不说他了。刘玉计头上的帽子也没了,我是想……”
“昨? ”
“刘独尘的后人,总该受到点公正的对待哇! ”
“我的好书记,我先替死的跟活的人感谢你! ”水汇川动了感情,向金如民作揖。
“是他们赶上了好年头。我个人扯淡,早有现在的政策,也不至于伤害那么多的人,这些教训可太深了。”
金如民由衷地说。
水汇川笑起来。
“具体办法,等我想想让旗里拿个方案。”
“那就好,老金呀,咱们耽误了多少宝贵光阴呀! ”
金如民用赞赏的目光注视着他。
等水汇川又续上一支烟,他改变了话题:“水成波一直干什么呀? ”
“还不是民办教师! ”
“没转正? ”
“有过一个指标,叫田耿他们占了。”
“嗨! ”金如民一脸不快。
“凭良心说,老金,下面的干部也真不容易,一年四季没个闲时间,上至生产,下至女人的肚子,哪个能不管,说是个官又没编制,干不少营生又不领工资,占点便宜,也不能太怨他们。”
金如民笑了:“你这是把干部以权谋私合法化了! ”
“我只说村社一级,真的辛苦。”
“水成波有家口了吧,咋不听你念叨孙子? ”
“找了那个知青。从嫁给成波就是个病疙旦,后来干脆瘫在炕上了,哪能为水家栽根立后呀? ”
他唏嘘不止,把窗户打开,放放屋里的烟气。
“这事还有许多,民办几十年不转正的这次旗里必须统筹解决,不抓教育,农村致富连人才也没有,还不是一句空话呀! ”
“我举双手赞成,四化五化没文化,什么也化不成。”
金如民点点头。
水汇川喝了几口茶,看着那份材料说:“老先生过世后,还是苏凤池看风水打发的,立了碑,那块碑,是水成波他们学造反派,给扳倒了。”
“人呀,立在心上的碑才结实,老水,一个旧社会的知识分子,洁身自爱,不同流合污,敢于上书直言,也真难能可贵,咱们不能忘记人家这精神。”
金如民动容地说。
水汇川皱下眉头:“可他的后人,真是水深火热呀! ”
“那个刘改芸……”
“嫁了赵六子,还能有啥好光景? 一九七五年挖大排干,赵六子叫砸坏了,成了瘫瘫,改芸还拉扯着个娃娃,想她难不难? 生生把个人给糟蹋了! ”
金如民牙疼似的吸口气。
水汇川把户窗关上,坐在他对面:“老金,红烽是个藏龙卧虎的地方。”
“风水好? ”金如民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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